“呵呵!”袁逢闻言笑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阿术,你这次能名扬天下,都多亏了曹贤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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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聂府。

宅邸里铿锵作响,一片混乱。人们站在牛车上,把一桶桶谷酒,一袋袋粟米,以及一捆捆新上羽毛的箭往上搬。工匠们则忙着将刀剑修平整,修整盾牌和弓弦,并给战马和载货的骡子上新马鞍。宅邸里每个女人分到缝制新战袍和披风的任务,还要打制新草鞋,越多越好。

宅外,越来越多背着弓矢和长矛的人,越来越多的帐篷就像新生的蘑菇,在宅邸后的空地冒出,男人们则取出磨石,仔细打磨武器。有人发号施令,有人相互咒骂,偶尔还能听到妓女们的争吵斗嘴,整座宅邸就像一个巨大的蜂巢,嘈杂之极。

每个人都知道江北的蛾贼已经闹翻了天,不断有船从上游逃来,有来自鄂县的,有来自夏口的,还有来自更远的地方。从他们的口中,可以得到各种各样恐怖的消息:蛾贼已经有二十万;他们把男人和老人的骨头当柴火,女人和孩子用长矛串了放在火上烤着吃;他们的首领能够呼风唤雨,懂得法术;破城之后,除非愿意“从贼”的,无论男女老弱全部杀掉;即便愿意从贼,家中的财物也会被抢掠一空。这些恐怖的消息让整个柴桑都人心惶惶,聂府也不例外。

但聂生的举动很快就镇定了人心,他带着两百壮士全副武装,走出府门,绕着柴桑县城走了一圈,那些壮士人人都身披铁札甲,手持长矛,背着弓弩,他本人更是一身铁甲,骑在马上,双尖矛横放在马上,头盔挂在马鞍旁,好让别人看清他的脸。

当时围观的路人不计其数,好些女人看着马上的聂生,挥舞着手臂疯狂的叫喊着,泪流满面,有人说那段日子聂家的人去找妓女都不用给钱。没人知道聂家这些铁甲是哪里来了,但这个时候哪怕是县令也得了健忘症,没有问他私藏铁甲之罪。经由这次之后,柴桑的人心就安定下来了。无论是豪族还是百姓,都异口同声的说聂生虽然才十七岁,但论武勇兵略远胜其父,有了他在,柴桑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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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快步穿过巷道,这条巷道连接着聂整的前宅和后宅,经由魏聪上次主持分家之后,聂整的未亡人周氏分到了先夫三分之一的产业,这妇人便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后宅,她让人修筑了一道墙将前后宅邸分开,只留下一道小门,平日里深居浅出,少见外人,若是有事,多半让周锦这个从兄弟代行。虽然聂生和他的舅家对周氏暗怀不满,但看她这般举动,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由头话柄将其驱逐,只能就这样过了。

“开门,开门,是我!”周锦来到小门前,便用力敲门起来。片刻后小门开了条缝,露出半张小脸来:“原来是五少爷,进来吧!”

“嗯!我那阿姐在后堂?”

“夫人正在后堂,等候您!”那开门小厮低声道,原来经由上次的教训,他在柴桑也老实了许多,也不再时常去找姘头厮混,酒也喝的少了,便是出门,天黑前一定回家,唯恐让仇敌找个机会,死于非命,行事稳重了不少。但蛾贼起事之后,他知道形势非常,才不得不出门去打探消息。这些变化周氏也看在眼里,对这个远房兄弟看重了不少。

周锦进了门,便三步并做两步,往后堂而去,上得堂来,对正教孩子认字的周氏欠身行了一礼:“阿姐,已经打听清楚了,前宅喧哗是隔壁县的大豪王温派人来向生少爷乞援,一同出兵征讨一伙流贼!生少爷应允了,正在准备出兵,所以才那般喧闹!”

“王温?是不是上次来府上闹事那个王温?”周氏问道。

“不错,我确认过了,就是那个,阿姐好记性!”周锦笑道:“阿姐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们这次去打的不过是一群打家劫舍的贼人,合上老弱也不过千人,并非蛾贼,定能一鼓而胜!”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周氏叹了口气:“哎,眼下蛾贼势大,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也只能依仗这孩子了!”

“是呀!”周锦叹道:“说实话,当初也没看出来,这小畜——”他过往背地里骂聂生“小畜生”骂的顺口,这次话到了嘴边才发现不对,赶忙停住了,却觉得有些尴尬。

“不是这孩子厉害!”周氏摇了摇头。

“不是生少爷厉害?”周锦愣住了:“可蛾贼起事以来,扬州的州县无不骚乱,流贼遍地,士民骚然,便是庐江老家那边也是一日三惊。可柴桑这边却能粗安,光是他平定的贼人就有六七股,斩首上百级,这可全都是生少爷的功劳,全县上下无不念着他的好!一个还没满十七岁的少年,半大娃娃就有这等本事,怎么不厉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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