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斧斫得非常有力,野牛像是受到雷劈似地倒下来了,它的头几乎同脖于分开了,鲜血如泉涌出来。
“阿芸你没有受伤吧!”魏聪保住自己的侍妾,阿芸的脸色惨白,神情惊惶,但没有受伤。魏聪在确认无误之后,吩咐将那个杀掉公牛的汉子叫到自己面前。只见来人的身材高大魁梧,比魏聪还高出不少,就好像一堵墙,身上沾满了野兽的血,他向魏聪弯曲膝盖下跪行礼。
“是你,孟高功!”魏聪立刻认出了这个在枪矛比赛中赢得第一名的汉子。
“是我,将军!”孟高功低下头。
“你救了我的女人,还有孩子,我应该怎么奖赏你呢?”魏聪笑道。
“您已经奖赏过我了!”孟高功答道:“我和我的家人都蒙您的恩惠,若非如此,我们还在山里挖土呢!”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一码归一码!”魏聪笑道:“这样吧!这次我赏给你黄金十两,并升你为什长来,望你为我杀敌立功!”
“多谢您的赏赐!”孟高功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接过马蹄金,下拜谢道:“我一定为将军你斩杀敌人,就像刚刚杀死那头野牛,哪怕石头粉碎,河水枯竭,也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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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陵郡泉陵(今湖南永州),汉军营地。
已经是九月底了,虽然是南方,也是秋风萧瑟,草木凋零,不复丰茂景象。而值夜的哨兵身上还是单薄的夏衣,在猛烈山风的吹拂下,也禁不住蜷缩身体。
“窦游平让我们招抚武陵蛮,好回师江陵,平定蛾贼!”冯琨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对面的应奉。
“招抚武陵蛮?”应奉一手接过,却没有看信,怒道:“窦游平当真是不知兵,岂不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精夫逼进山中,只要坚持一个冬天,蛮贼内部必生变故。我们这一退兵,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想必是江北那边吃紧吧?”冯绲用不那么确定的语气答道。
“你已经派赵延年去了,他把南郡守的好好的,能有多吃紧?”应奉冷笑道:“天子都让他当大将军了,三河五校,河北乌桓突骑、并州南匈奴、凉州名骑还不是随他征调?蛾贼虽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难道还缺我们这几万疲兵?”
“窦游平考虑的比我们远一些!”冯绲叹了口气:“他在信中也说了,朝廷虽然委他为大将军,征讨蛾贼。但眼下天下板荡,他只能驻军宛城,以为完全之势,而不能贸然南下出兵,孤注一掷!”
应奉翻看着书信,胸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了,最后冷笑道:“敢情窦游平出雒阳不是讨贼而是来督战的,难怪他又升了赵延年的官,原来是发现了一条好用的狗呀!”
“世叔,窦游平的话也不能算错!”冯琨叹了口气:“朝廷眼下也就这幅家当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要是被贼人所败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有什么不堪设想的?最多不过窦氏族灭罢了!”应奉冷哼了一声:“他不就是觉得天子将亡,不敢离雒阳太远,免得被踢出册立新君的小圈子。留在宛城,天子今天驾崩,他次日就能回师雒阳,控制朝政!满肚子私心,却硬要装出一副道德典范的样子,着实让人恶心的很!”
听到老友的抱怨,冯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如应奉所说的,窦武作为皇后的父亲,当上大将军辅政这本来是东汉的惯例,没啥好说的。可问题是当今天子真正掌握大权就是靠在延熹二年发动政变诛杀了当时的大将军梁冀一族,自此之后,天子就再也没有设立大将军,亲自掌握朝政。而如今天子却委任窦武为大将军,偏偏还让他离开雒阳,亲自领兵讨伐蛾贼,其中的用意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众所周知,当今天子已经是时日无多,又没有亲儿子。在大将军窦武领兵离开雒阳期间,如果天子驾崩,那就意味着窦武本人将被排除出继任者的决定圈之外,这是窦武绝对不能允许的。所以窦武在离开雒阳后,就在宛城停下脚步,一边调动四方兵马,一边催促冯琨尽快招抚武陵蛮,结束荆南战事,好赶回来替自己主持平定蛾贼的战事,而他自己将主要注意力放在雒阳接下来的继位大战中,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了。
“世叔,眼下这个多事之秋,窦游平当政总比宦官当权强多了!”冯琨笑道:“至少你我用不着担心仗打完了不能全身而退了吧?”
“照我看倒也未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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