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副手进得帐篷,他向虞温拱手行礼:“属下刚才巡营,发现天黑之后风变大了许多,又是朝咱们这边吹来的,扶南人的营地周边有不少草木。属下问了本地人,说已经有十几天没下雨了,草木都很乾燥,所以”

“你是担心句町人会火攻?”虞温问道。

“对,属下就是意思!”那副手道:“扶南人营地的情况您也都知道,虽然没有帐篷,但士卒都住在竹棚芦棚里,那玩意一沾火就著,要是敌人纵火焚烧,那可就完了!“

虞温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副手说的没错,按照他受过的军事教育,扶南人的宿营犯了军中大忌。但毕竟自己现在並非一军统帅,只是一个带著卫队的使臣。扶南王又是一副望之不似人君的样子,去劝諫说不定还没噁心几句,唯有那个宰相还有点人样子,著实没有去开口的欲望。

副手见状,如何猜不出虞温的心思,笑道:“郎君,咱们与扶南人並非同盟,按说提醒不提醒也就是两可之间。不过敌人要是放火火光,咱们可不能受了池鱼之殃。照属下的意思,还是先让咱们的兵士挪个地方扎营,万一真的被不幸言中了,至少咱们要能自保!”

“你说得对!”虞温点了点头:“咱们犯不著多嘴,也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想必你已经有了移营的新地址了,就依照你想的,立刻移营!“

“喏!”

太阳落入地平线下,从內陆吹来西北风,逐渐带走地表的热气,带来愜意的凉爽。扶南人三五成群的围在篝火前,吃完晚餐后,閒聊著白昼刚刚贏得的胜利。有幸亲身参与的人眉飞色舞的描述著当时的情况,喝著微微发酸的自酿米酒,把汉人使臣的智谋和军队的战斗力吹得上了天。

“那些句町人虽然只有四五百人,但他们把藤牌串联起来,就像一堵墙,他们躲在墙后面,谁敢靠近就用矛刺,咱们死了好多人,还是拿不下那些傢伙!“

“不是有战象吗?让战象衝上去,把他们统统踩死不就行了!”

“哪有这么简单的!”讲述者不屑的冷哼一声:“大象也不是傻子,看到明晃晃的矛尖就绕过去了,才会衝上去硬碰呢!“

“真的假的!大象有这么聪明?”有人发出怀疑的声音。

“这个还是真的!”有人证明道:“大象很聪明的,比牛,比狗都聪明,你要是骂它,打它,对它好,它都会记住,將来报答或者报復你。你让它送死,它肯定不会干的!”

“战象都不顶用,那你们最后怎么打贏的?”

“不是我们打贏的,是汉人使臣带著他的人打贏的!”讲述者笑道。

“什么?汉人使臣打贏的?那你得意什么?”

“你懂个屁!汉人使臣帮我们打,说明汉人天子也站在我们一边,句町人那么囂张,不就是依仗著那个什么使节』?现在说明那都是他们瞎吹的,我们还不贏定了?”

“好了好了,別多嘴打扰我们听故事!你这么喜欢说话,就由你来讲啦!”不耐烦故事老是被打断的人站出来了,其他人赶忙闭嘴。讲述者咳嗽了一声:“好了,汉人使者上高地看了看敌人的阵型,就下了两个命令;一个是收集儘可能多的长矛来,另一个是將两根长矛的首尾綑扎起来,变成一根更长的矛,你们猜猜这是为啥?“

“收集更多的矛?汉人兵士都有自己的武器呀,比我们的还好,干嘛要那么多矛?他们有那么多人使吗?”

“对呀,他干嘛把长矛绑起来,那样矛是变长了,可那么长的矛根本没法挥舞呀!”

正当眾人猜测的时候,在句町人的营地里涌出了许多人影,他们携带著临时赶製的火把和,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扶南人营地临近的草木从中,然后便无声的潜伏下去。整个行动如鬼魅一般寂静,只有越来越猛烈的夜风吹拂著草木的声响,將脚步声掩盖下去。

在句町人的营地里,那个讲述人依旧在讲述著白日的胜利,周围聚精会神听故事的人也越聚越多,甚至就连一些军官头目,也站在人群中听得津津有味。毕竟军营里本来就枯燥无味,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参加白日的战斗,讲故事的傢伙口舌便给,绘声绘色,也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只见那汉人使臣一声令下,那些汉人就跑到敌人阵前投掷短矛,句町人赶忙举起盾牌遮挡,却不知道中了汉人使臣的计策。你们道如何,那句町人的藤牌原本坚固轻便,但被几支短矛插入之后,就变得又重又不方便,再想像先前那般挥舞遮挡就不可能了!”

“这算什么计策,句町人又不是傻子,发现藤牌不方便,把上面的矛拔下来不就行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哈哈哈!”讲故事的人笑道:“你都能想到,那汉人使臣如何想不到,首先那投矛是有带鉤的,插进去一时拔不出来,二来汉人投完矛,后面就杀过来了,哪里会给你时间拔矛?”

人群中传出一阵奚落和嘲笑声,並要求那讲故事人赶快继续。那人笑了笑:“汉人使臣把士兵肩並肩站著,排成五六排,兵士皆持改制后的长矛,后面那人的长矛从前面那人肩膀后面伸出来,由於汉人的矛长,就是第四第五排兵士的长矛也能伸出第一排来。结果句町的兵士眼只有密密麻麻的矛尖,连对面的人都看不到,哪抵挡得住”

“著火了!”有人喊道“啊?什么著火了?汉人没有放火呀!”那讲故事的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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