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爭这些!”刘德然已经装束停当,一边出门,一边道:“我先去借钱了,你別再招惹麻烦了!”
“麻烦?我们两个外乡人在雒阳,怕麻烦怎么出头?”刘备冷笑一声,他换掉身上那身锦衣,换上灰色的麻衣,將长剑系在腰间,又在怀中藏了一柄短刀,便出了院门,往外走去。
刘备出了门,便向沿著街道西走,隨著他越走越远,道路两边也越来越荒凉,最后到了阳渠边的一排茅草房,即便是大白天,这些茅草房门口和院子里也都三三两两的或站或蹲袒胸跨刀少年,他们或者聚坐饮酒,或者丟著骰子,或者屠狗剥皮,每当有陌生人经过时,这些少年便齐刷刷的转过头,用怪异的眼光盯著来人。很少有人能够在这种眼光下保持镇定,多半都是三步並作两步,儘快离开这里。而这些少年就会发出鬨笑声,然后往往就有某人持刀静静地跟了上去。
而刘备就是极少数能完全不在意这种目光的人,他就像一个普通閒汉,把双手揣在怀里,腰间掛著刀,不紧不慢的穿过这一道道目光,就好像一个在自己村口閒逛的农夫。这时一个少年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提刀便要上前,却被自家老大喝住了。
“这傢伙腰间剑很是值几个钱,为何不让我去杀了他!”少年问道。
“这傢伙不一般,你莫去白白送命!你看——”那汉子指了指刘备的背影:“他去郭大侠那儿了,能去那里的人可不一般,你捡了一条命呀!”
刘备向左拐,走进一间稍微整洁一点的院子,向守门的汉子点了点头,道:“可有挣快钱的差使?”
那汉子上下打量了下刘备,道:“你要多少钱?”
“最少五万钱,越多越好!”刘备道。
“五万钱?”汉子吐了口唾沫:“进去问问吧!奉劝你一句,这里的钱你有命挣,未必有命!”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刘备笑了笑,走进门,只见屋內当中坐著一人,五短身材,黑面长须,看上去颇有威严。他看了刘备一眼:“你是要红丸还是白丸?”
“什么是红丸,什么是白丸?”刘备问道。
“红丸是杀人,白丸是討债!”那汉子沉声道:“我眼下只有两种差使!”
“那就红丸吧!”刘备笑道:“我现在缺钱的很,若是討债,只怕一时间缓急不相济!”
“成,你自己选一个吧!”那汉子推出一个碟子来,里面放著七八个红色的泥丸。刘备隨手指了一个:“就这个吧,我先和你说清楚,我要五万钱,越多越好!你这里一个泥丸多少钱?”
那汉子隨手捏碎泥丸,从里面抽出一张帛纸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十二万钱,先拿三成,事成之后拿剩下七成。你若是愿意,我立刻派人领你去!”
“只有三成?这么点?”刘备抱怨的。
“你是个生客,与我不相熟,若是下一次,就可以先拿五成!”那汉子笑道:“再说了你早些把事情办完了,岂不是早些拿到钱?”
“好吧!”刘备嘆了口气:“那就这样吧,先拿三成来,谁给我带路?”
那汉子轻拍了两下手掌,门外进来两个黑衣汉子,指著刘备道:“你们带他去冀州邸馆那边,人出来后,就指给这位看!”
“喏!”两人应了一声,便要往外走,刘备却不动,右手已经按住了剑柄:“且慢,先给我的三成钱呢?”
那汉子站起身来,走进里屋,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皮口袋,丟给刘备:“这里面都是金幣,你清点一下。剩下的事成后来我这里拿!”
刘备解开口袋,里面果然都是黄灿灿的金幣,他粗略算了下无误,放入怀中:“出发吧!”
那两个汉子一前一后,將刘备夹在当中,两人都一声不吭,只是快步疾行。
刘备有些气闷,问道:“要杀那人叫啥名字,长啥样,先说来听听!”
“你不用知道这些!”身后那汉子道:“等人出来,我们自然会指给你,你去杀了便是!”
刘备心知这两人不会多嘴,便也闭住了嘴,只跟著前面那人走。约莫过了半顿饭功夫,三人来到一处看上去颇为华丽的建筑物前,正是业城邸馆。进出的都是服饰华丽的商贾,带著家奴,在护卫的簇拥上,好不神气。刘备看了两人一眼,却无法从脸上看出任何痕跡来,只得继续保持沉默。
三人等了好一会儿,终於有一辆牛车缓慢的行了过来,停在邸馆门口。一名汉子突然低声道:“看清了,那个刚刚下车的黄衣老人,对,就是已经半禿了,右脸颊有个小瘤子那个。待会他从里面出来上车时,你便杀了他,取了首级,剩下的钱就都是你得了!”
刘备闻言笑了起来:“何须如此麻烦,我这就去杀了他就是!”说罢,他拔剑在手,径直朝那边牛车走去。那两个带路人见状大吃一惊,待要喝止,已经来不及了。
刘备闻言笑了起来:“何须如此麻烦,我这就去杀了他就是!”说罢,他拔剑在手,倒提著,將剑刃隱藏在臂后径直朝那边牛车走去。那两个带路人见状大吃一惊,待要喝止,已经来不及了。
刘备就这么倒提著剑,径直朝牛车走去。车旁护卫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看刘备这么走过来,便呵斥道:“快让开,莫要衝撞了,否则你吃罪不起!”
话音刚落,刘备已经手臂一挥,反手剑刃已经划破了他的咽喉,护卫下意识的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涌出,瞬间便染红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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