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口的负责人衝著陈露阳招招手。
陈露阳有些狐疑的看著会场负责人。
刚刚俩人还跟要打仗似的,死活不让自己进门呢,现在咋还又招呼自己了?
他走向展厅,接过负责人递过来的烟。
“欻~”
火柴划过,陈露阳有些惊讶的接过负责人划过的火。
“老弟,刚刚没办法,我是管场馆的。
负责人自己也摸出一根烟。
“我要是让你进去了,我就犯纪律了。”
陈露阳充分表达理解:“哥,你这么做就对了,换成我————我,害!”
他深深吸口烟。
换我,我还是他妈的得想办法让你进!
就这时候,陈露阳一个念头就想开了。
虽然后悔归后悔,但要是时光倒流,他还是会选择出去拿千斤顶。
之前他能帮周云,今天他就会帮东州厂。
转过头,陈露阳透过门缝往展馆里看。
负责人道:“兄弟,你没证件,我不能放你进去。但是这块儿你隨便呆。”
“我去给你整杯茶水去。”
陈露阳不想喝茶。
“同志,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进去瞅瞅那大哥的车成没成?”
“成,我去给你侦查侦查!”负责人踩灭了菸头。
说实话,他对那个小不伶仃的千斤顶也很有兴趣。
“我去看看,出来告诉你结果。”
此时的展馆相当热闹!
听说东洲厂的人捧回了一个小千斤顶,会场里的参会代表全都好奇的凑过来——
看。
大家都是造车的,对於车间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很有兴趣。
只见段越湖先是確认受力点,隨即又取出垫片和限位块,精准地塞到合適位置。
接著泵杆插入,轻轻一压!
只听“嗒、嗒、嗒”清脆的金属杆的节奏声响起,短短几秒后,车身竟然缓缓升了起来。
东州厂的两位参会代表立刻掏出测量仪器,钻到车底校准錶盘、记录数据。
隨著千斤顶慢慢放压,车身稳稳落地,拿著测试报告,段飞速跑向了评审组办公室。
眼看千斤顶被放回到地面上,周围的参会代表都好奇的围了上去。
“这玩意儿,真有意思。”
有人蹲下去看,讚嘆道:“虽然样子小,但是做工还真细。”
“瞧这油缸的行程,这手艺,怕是得车间里干了十几年的老焊工才焊得出来。”
“这东西要是量產出来,那修理厂、运输队都能用上。
3
“確实是————轻便、实在,还不占地方。”
沈柏亭和罗启民也跟著围了过来“这小千斤顶挺有想法。”沈柏亭站在一旁,目光顺著车底一路掠过。
罗启民感慨:“有想法,但是太衝动。”
“毕竟砍柴是砍柴,生火是生火,烧饭是烧饭————”
沈柏亭笑道:“但是砍柴生火,也不都是为了烧饭。”
正说著,一直在旁边偷偷观察的负责人瞅准时机,抢先一步跨了过来,主动挺身道:“领导,我这就把千斤顶搬走!”
“放这吧。”沈柏亭说道。
“蛮好看的小东西,不漏油也不晃,在展厅里找个不碍眼的地方放著,回头谁要是想看底盘,能用的上。”
“好嘞!”负责人怀抱著千斤顶,开始左右撒嘛地方。
“交给我吧!”一旁的於岸山伸出手。
“这是我们厂的东西,交给我们就好。”
负责人正愁不知道放哪好,一听有人主动开口,马上高兴答应,將千斤顶交给了於岸山。
“老於,这是你们厂的东西?”旁边的参会代表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
於岸山乐呵呵道:“算是吧,这是我们厂驻片儿城修理厂造出来的设备,四捨五入,应该算我们厂的东西!”
当下几个参会代表凑过来,大家又夸又赞的,互相一顿吹了彩虹屁,这才回到各自的展位上,准备收拾东西回招待所。
“奇怪了,小陈哪去了?”
郝逢春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陈露阳的身影。
“是啊,这种场合怎么没瞅见那小兔崽子?”於岸山纳闷。
“平时那么喜欢出风头的人,还能捨得这个机会,躲在后面当无名英雄?”
回到展台,於岸山皱眉看了看车里的曹青杭。
这几天曹青杭的状態非常差。
每顿吃不了多少东西不说,胃病似乎又犯了。
手时不时的就要在胃上按上一会儿。
除了在说起小汽车的时候,还能强打精神,正常交流,其余的时间就是呆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曹啊,你要不舒服就先回去歇歇。”郝逢春心疼曹青杭。
“我没事,坐会儿就好。”曹青杭声音有点虚,从车里站了起来。
“好什么好!”於岸山一个眼珠子就瞪了起来。
“回去歇著去!”
曹青杭笑道:“领导,您不是不给我假吗?”
於岸山骂道:“谁说给你假了,赶紧回去躺著!”
曹青杭试探:“那我可真回去了。
於岸山:“赶紧滚!”
曹青杭乐道:“那我可谢谢领导了。”
走出展览馆,曹青杭突然脚步一顿。
只见展览馆门口的收发室里,陈露阳翘著二郎腿儿,手里架著报纸,正眉飞色舞的跟展馆的负责人嘮嗑。
瞧模样,似乎吹牛逼吹的正在激烈的时候,有两三个小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小陈,你不在展馆里呆著,在这坐著干啥?”
陈露阳猛回头:“哦呦,曹工?!这还没到点呢,你这是要出去?”
曹青杭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陈露阳瀟洒:“我被撵出来了,不是翻译了,我进不去了。”
“哦。”曹青杭应了一声,按著胃,往前走了两步,又猛地回头:“你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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