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两位小旗上前,曾天星怒道:“东厂规矩,抄家遇有阻挡者,锦衣卫可格杀勿论,这贱人阻挡办案,刚才还敢咬我!老子要她死!沈百户不该拦着吧!”
曾天星说罢,雁翎刀寒光闪动,猛地斩下。
左妙晴望着劈头斩下的雁翎刀,神情呆滞,一动不动。咣当声响,雁翎刀被绣春刀挡住。
沈炼目光炯炯。
“沈炼,怎的?你想造反?!”
曾天星双手发力,狠命压向绣春刀。
兵刃撞击,迸出炫目火。
沈炼剑眉微扬,杀气腾腾:“老子说了,不准动左家家眷!你他妈耳朵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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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率一众番子,押送左光斗和家眷从永定府返回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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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光斗的家眷在路上死绝,只剩下一个女儿左妙晴,被吓成了傻子。
沈百户纵马来到左安门下,和五城兵马司守城兵卒打了招呼,他平日和这些士卒都很熟悉。
守城把总身子探出垛口,俯瞰沈百户旁边陪着的婀娜女子,大声笑道。“啧啧,看这桃运,出去抄个家都能带个美人回来!”
沈炼心情沉重,强忍欢笑道:“承蒙宋把总照顾,下回去江南,定给宋把总带回个扬州瘦马!”
沈炼说罢,从怀中掏出个酒葫芦,奋力扔向瓮城城头,大声喊道:“这次没带多余女人,滦州的江路白,知道宋大哥最爱喝烈酒!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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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沈炼押送左光斗,交付至镇抚司关押。他将左妙晴送到家中,叮嘱老娘好生照顾这女子。临走之时,左妙晴半痴半傻,坐在地上玩泥巴,对着沈炼他老娘傻笑。
沈炼老娘扶起疯丫头,干瘪瘪的嘴巴不住念叨。“造孽啊,造孽!”
沈炼心中伤悲,匆忙赶回镇抚司,几个熟人都不在,他也没在意。
和两个小弟在衙门里喝了会儿茶,想起裴大虎这几日便要回山东,便想去山东会馆聚一聚。
卢渐行和赵远之跟着沈百户,三人刚出北镇衙门。
抬头望见两个锦衣卫挡在前面。沈炼认得,这是南镇抚司衙门档头,一个叫王纶,一个叫樊器。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南司衙门高手都来了,快进来喝茶!”
沈炼嘻嘻哈哈,从两人中间空隙快步走过去。王纶是边军出身,使出把五尺狼牙棒,挡在前面。
“沈百户,哪里去?”
来者不善,
“去山东会馆,找朋友喝酒,这个,你们南司也要管?”
王纶樊器互看一眼,樊器冷冷道:“兄弟俩奉命,来北司逮捕东林余孽,还请沈百户不要为难。”
卢渐行、赵远之挥刀上前,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来咱北司撒野?”
樊器望着周围涌上来的北司番子,冷冷一笑:“查北镇抚司百户沈炼,与东林余孽勾结,贪墨辽饷,屠戮忠良,着立行逮拿审问,不得有误!”
说罢,他掏出张刻有司礼监印玺的公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许佥事亲发的逮拿文书,敢阻拦者,与犯人同罪!”
刚刚涌上来的番子立即停滞,站在原地相互看着,不知所措。沈炼摇头大笑,对两人解释道:
“我与厂公是兄弟,许佥事是他手下,其中一定有误会!我还有事,先不奉陪了!改日请你们喝酒!”
说罢,轻轻推开樊器手中的长斧,走出大门。两位小弟硬着头皮也跟上去。
“沈炼!兄弟几个忍你很久了!你不必去会馆,许佥事领了南北镇抚司各大档头,百十号人,已经去了,这会儿应该取了你同伙的首级,你,还是操心自己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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