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枪响猛然撕裂了夜的寂静。
子弹带著巨大的动能瞬间贯穿了头颅,在后脑开出了一个更大的创口。
红白的混合物,混合著碎骨和脑组织,呈放射状喷溅在旁边的沙地上。
那名1515老兵猛地一僵,然后软软地向前扑倒,脸重重地砸在沙土里,再也没了任何声息。
杰克被这冷酷到极点的处决彻底嚇疯了。
刚才还嗷嗷叫像疯狗一样的老兵,转眼成了尸体……
那飞溅的脑浆和血液还有几滴温热落在了他的裤腿上。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像是疟疾发作一样,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糊满了整张脸。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著,声音尖利而绝望:
“no! no! please! don't shoot me! i'll talk! i'll tell you everything! everything i know!(不!不!求求你!別杀我!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我知道的全说!)”
宋和平面无表情地垂下持枪的手,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枪械,然后將那支还有点温热的手枪平稳地插回了腰侧的枪套。
做完这一切,他才將目光平静地转向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英国青年,用英语淡淡地说道:
“很好。杰克,现在告诉我,提特里克城里,像你这样的『外国战士』,多吗?”
杰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生路,拼命点头,动作幅度大得几乎要扭断脖子。
他带著浓重的哭腔抢著交待,生怕说慢了就会步同伴的后尘:
“有……有一些,不多,大概……大概几十个……主要来自欧洲,英国、法国、德国都有……还有……还有几个美国人……他们……他们不太信任我们,通常让我们守外围,或者当炮灰……”
“城里的守军有多少?指挥官是谁?防御工事主要集中在哪个方向?”
宋和平的问题如同连珠炮,清晰、直接,没有任何废话。
“我……我不確定具体数字……真的不確定……”
杰克努力地回忆著,因为极度的恐惧,他的思维有些混乱,但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因为这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面前这傢伙简直……
说错一个字,估计自己小命不保。
“但……但是最近来了很多人!很多卡车,从欧宰姆那边过来的……城里现在……现在至少有两万人,可能更多!指挥官是……是阿兹·奥马尔,他……他很凶残,听说亲手处决过逃兵……防御……防御主要在城北和城西,面向你们来的方向,挖了很多又深又宽的反坦克壕,埋了数不清的地雷……还有……还有很多狙击手,被专门布置在高层建筑里,像邮局大楼、学校教学楼……他们……他们说要把你们放进来,打巷战,消耗你们……”
他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看到的、听说的,甚至是其他俘虏閒聊时猜测的,全都像倒豆子一样毫无保留地倒了出来。
包括大概的兵力部署区域,重要的指挥所和物资仓库可能的位置,以及那些“外国战士”通常被部署在相对危险的、最可能首先接敌的前沿阵地等等信息。
宋和平静静地听著,偶尔会插话问一两个关键细节,比如反坦克壕的具体宽度和深度,狙击手大概的分布密度,或者新来部队的装备情况。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像一台高效的计算机,將杰克提供的这些零碎的信息与无人机高空侦察拍摄到的画面相互印证、交叉比对、拼接组合。
当杰克再也榨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是反覆哀求“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之后,宋和平对一旁的米洛什微微使了个眼色。
米洛什会意,朝旁边一挥手。
两名如狼似虎的僱佣兵立刻上前,將已经瘫软如泥的杰克重新蒙上头套,不顾他微弱的挣扎和呜咽,像拖一袋垃圾一样,將他从这片临时审讯场拖了下去,重新消失在黑暗中。
这个被蛊惑的英国小白痴的命运如何,是作为人质、苦力,还是最终被处理掉,现在还没最终决定。
但至少,在宋和平获取並核实完情报之前,他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一直站在宋和平侧后方的江峰看著被拖走的杰克,又低头看了看沙地上那具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低声对宋和平说道:
“老班长,看来又被你猜对了,巴克达迪那老小子是下了血本了,要把提特里克变成一个铁桶阵,摆明了是要跟咱们在这里死磕啊。”
他的语气中带著一丝忧虑,兵力悬殊和坚固的城防,確实是摆在面前的现实困难。
宋和平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越过脚下的尸体,投向提特里克的方向。
“死磕?”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轻轻摇了摇头。
“我有时候真想不明白,这些中东的恐怖分子,怎么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站在斗兽场里的角斗士,非得找人面对面硬碰硬地单挑?”
他的语气带著极度的鄙夷,“谁特么脑袋里装满了屎,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去跟他们玩这种硬碰硬的消耗战?”
他收回目光,转向江峰:
“你现在去通知萨米尔,五分钟后,在作战简报室集合。”
到临了,他再次摇了摇头,低声自语般道出了评价:
“这帮白痴!跟我们打了这么多次仗,结果还是没一点长进,真是一点合格对手的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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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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