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进退维谷

第182章 进退维谷

如的心跳在此刻达到顶峰！

“这样看起来果然顺眼多了。”

以朝一把扔了手中的冪帷，一字一句说道，“小、月、牙。”

那三个字一出口，一瞬间，如浑身血液都仿佛凉了。

原来以朝早就认出她来了，偏她还自以为瞒得住，担惊受怕那么久，在这人眼底根本就是逗着她玩。

如止不住地气闷，沉默一瞬，她才怀揣着不满道，“你认错人了。”

“……”以朝盯着她，似乎不可置信她居然还能这样面不改色的说瞎话。

那日她不告而别后，他们就没日没夜的寻人，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她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出现的突如其来，消失的更是出乎意外。那些天的装傻卖乖，打着感情牌的幌子，把他和以夕都骗过去了。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人，通敌也就罢了，还矢口否认。

这丫头不仅人被人捡跑了，心也被人捡跑了，那胳膊肘都跟着偏到十八里外去了。

“那日在战场上拿箭的也是你的。你同那野男人并肩作战，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我哥哥不是野男人！你不许诋毁他！”闻言，如当即便出言反驳了以朝的话。

以朝闻言咬了咬后槽牙，“你喊他什么？”

她这声哥哥喊得未免也太顺溜了，还是喊旁人的。以朝有种想要把那野男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你管不着！”如紧咬住唇瓣。

“你，”以朝真气得头疼，想爆粗口，他压抑着脾气，半晌才开口，“他能给你什么，你这般向着他？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如，“我不稀罕！”

“跟我回去，如，我保证，你会风风光光的做你的郡主，再不用在那营里头吃风餐露宿的苦。”以朝道。

“我不是如，也不是你们的郡主！”

“如！你敢再说一遍！家养你十三载，到头来外人几句言巧语就让你不认本宗？”他的声音微扬，十分疾言厉色。

如手指微蜷，内心被以朝这几句疾言厉色激得分外难平。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虚空，白皙的面庞在日光的照耀下渐渐没了血色。

十三载吗？

真的是好多好多年。

可她绞尽脑汁，连一天的记忆都没有。她如今记忆里充斥着的全都是尉州军营的事迹，是卫廷，是卫令，她的生命里都是卫家军的所有人，说句不太动听的，眼前站着的以朝对她来说，才无异于一个人陌生人。

是以，就算眼前这个人真的与她血脉相连，但她没有办法同对方产生共鸣。

错了吗？

真的错了吧。

如的指尖不知不觉的掐入手心，以朝带着指责的目光让她喘不过气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直不愿意去衡量这件事，可如今以朝将她逼入了死胡同，把这些事情摊开摆在了明面上，让她不得不去直面问题。

的确，虽然她觉得自己是中容人，可她不是，她如今的行为就是错的，她背弃了自己的原生家庭，也背弃了自己的国家，以朝的指责让她觉得羞耻难堪。

可她明明在中容军中长大，她对中容有归属感，如果让她站在中容的对立面，她也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