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演戏

第259章 演戏

如真想问一句，他这些年的帝王之道是不是都学到狗肚子去了？权柄是这样用的吗？臣子就是拿来做筏子的吗？

如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准备说话了，却实在忍不住被江行云再次激起了情绪。

她下意识便开了口喊了一句，“你不能这样做！”

如说着，十指紧紧攥了攥，最终又缓缓放开。

她心底深知江行云如此做不对，可事间那么大，她竟连一个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她如今终于感受到了身份带来的无可逾越的鸿沟，令她觉得有些窒息的恐惧。

“殿下……”如压低了声音，长直的睫毛遮住眼帘，“当我求你了，给我些时间，别这样……”

江行云盯着她那张似乎骤然失了颜色的面孔，顿了顿，才开口，“如，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如作势要跪下，“殿下。”

江行云扶住她，将人按回马车座位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如何不知，可要她主动去亲江行云，她是一千个一万个做不到的。

“我不知道。”如说着，忽然垂下了眸子，停了片刻，她吸了口气，喉咙中隐约泄露出一丝可疑的呜咽。

江行云倏地转过头去，

他隐约看到了一点水渍没入了她的裙摆，仅仅只是一瞬间，那水渍便消失不见了。

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副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模样，从不曾露出软弱的一面。

“如如……”

仅仅是一瞬间，江行云就蹲了下去，双手隔着宽袖去抓她的手腕。

这是一个没有压迫感的姿势，他也更能轻易看到她藏起的五官。

如忍了忍，手臂没躲开，任由江行云抓住。

戏还没开始唱，现在躲开，她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眼泪就白费了。

“你哭了？”

如蹲在地上，轻轻吸了吸鼻子，快速抬了一下头，眼睛里泛着些盈盈水渍，嘴唇紧抿着，满满的委屈似是要从眼底溢出来。

江行云看得心尖都颤了颤，他不由轻声哄着人，“你别哭。”

如的眼泪却似乎一下子落得一下更加汹涌起来。她口中低低的呜咽着，“殿下为什么总是要欺负我。”

没说完，她用颤抖的声音继续重复着，“我只是不想成亲那么早而已，我在外吃了那么多苦，我害怕，我想要图一个安稳，殿下却还要，还要一二再的逼我，”她哽咽了一声，“我，我也不曾求殿下还什么救命之恩，殿下……您想要的，我也答应了，殿下为何还要如此折辱我？”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陡然微扬，“我是断不可能与殿下礼成前逾矩的，殿下若执意如此，那我便只能以死保全名节了。”

她放狠话时，睫毛上甚至还挂着零碎的水珠。

“如！”听到最后一句，江行云一下子出了声，打断了她。

他并非一副铁石心肠，她这幅哭的要喘不上气样子，很难不让人心软。

他的确是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刺激的失了分寸，言辞举动有些过火了，想来是真的吓到她了。

江行云心底不由升起了懊悔，放缓了声音，出声哄着，“都是我的不是，我不逼你，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