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沙莉一脸难以置信,脱口而出,“周煜不是周珈席儿子吗?出了名的有钱阔少。就这?送个二手货充数?这操作怎么透着一股子穷酸气啊!”
这句无心之语,像一道光劈中了正憋屈的苏宁珑。
她猛地转头看向沙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穷酸!”这个词精准地戳中了她的心思。
既然你周煜不讲究,送个二手瑕疵品来膈应人,那就别怪她借题发挥,给他贴个标签了!苏宁珑瞬间有了主意。
“转手卖了,正好缺钱。”她撇撇嘴,语气轻快起来。说实在的,她对这种飞行坐骑兴趣缺缺,感觉还不如自己的悬浮板来得实用灵活。
当这台限量版变色机械蜥蜴坐骑出现在二手市场时,立刻引起了不少商家的关注。
这种型号本就稀有,需要抽签购买还得排队等工期,市面上流通的极少。
二手店的老板验货时,虽然一眼就看到了外壳上几处明显的瑕疵,但当他确认包装盒完整、票据齐全无误后,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非但没有压价,反而报出了一个甚至比当初出厂价还要高不少的收购价。
原因无他,这款变色机械坐骑正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潮流玩具,热度居高不下,价格持续飙升。
限量版的身份更是自带光环,拥有极高的溢价空间。
卖家认准了它不愁卖。
苏宁珑不仅没亏,反而靠着周煜这个“二手礼物”,意外地狠狠赚了一笔。
看着个人手环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一串令人愉悦星币,苏宁珑心情大好,立刻就想找个地方好好搓一顿庆祝一下。不
过,想到自己每次外出似乎都容易惹上点小麻烦或事故,她果断打消了离校的念头。
“还是在学校里解决吧。”她自言自语道。
忽然想起之前星渊提过,学校生活区有个宵夜摊味道相当不错,苏宁珑当即决定,就去那里犒劳自己!
决定去吃宵夜的这天下午,星渊碰巧遇到她,顺口提了一句:“对了,晚上有场关于崩解指针的实验,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数据反馈?”
“不去不去,”苏宁珑摆摆手,拒绝得干脆利落,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反正有万能鱼唇机械人顶在前面,这种具体执行的麻烦事,她这个甩手掌柜当定了。
自己亲手做的法宝,她信心十足,有那功夫盯着实验,还不如在宵夜摊上多撸两串香喷喷的烤肉来得实在。
果然,当晚坐在香气四溢的摊位上时,苏宁珑一手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吃得正欢。鱼唇机械人传给她实验顺利的画面。
等等,苏宁珑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件事。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对坐在旁边的雷青崖说:“对了,青崖,明天我得去趟银行。”
“去银行?”雷青崖正撸着串,闻言一脸不解地抬头,“那地方,狗都不去。现在除了开户、销户或者像你们这种经营账户的特殊需求,还有什么业务非得跑柜台啊?不都能在线上或者模拟舱里搞定吗?”
“是有朋友的东西寄存在银行保险箱,租期到了,得亲自去取出来。”苏宁珑解释道,想起了姿月之前的托付。
姿月说过,她外公留了份遗产存在银行保险箱里,租期就是一年。虽然姿月说的一年期,其实算下来也就大半年光景。
关键是,这位外公存的东西有些特殊,租期到了不能直接续存,必须她带着“钥匙”亲自取出来,然后再以个人名义重新办理寄存手续。
“哦,这样啊。”雷青崖眼珠立刻改口:“明天我也去!”
苏宁珑揶揄道:“你不是刚说狗都不去吗?”
雷青崖脸微微一热,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那个……情况不一样嘛。我妈前段时间也帮我弄了个保险箱,把最近帮我认购的一些原始股凭证都存进去了,我得去看看。”
自从彻底离开家门独立生活,这位曾经的叛逆少女,在经历了现实的“毒打”后,深刻体会到了家人默默守护的好,心态悄然转变,渐渐向着“家宝女”的方向靠拢。
拜道格为师后,钱包逐渐消瘦的雷青崖必须接受家人接济才能过活。
雷青崖倒是有心尝试炼器来补贴自己,但一想到自己连最基础的阵法都还没学全,这个念头立刻就被掐灭了。
她很清楚,以自己目前这半吊子水平去搞炼器,简直就像是在头顶安装了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太危险了。
……
苏宁珑对这次出门格外谨慎,实在是被自己那事故体质搞怕了。
为了最大程度避免途中再出什么幺蛾子,她硬是给自己拉上了两位“保镖”,云斐和沈昭明。
正在实验室里被铃菲的项目折腾得昏天暗地、几乎不知今夕何夕的沈昭明,接到苏宁珑的召唤时,简直有种获救的感觉。
站在院子大树底下,他闭上眼,享受难得的舒爽宁静。
他想在借助铃菲团队向上爬,但再坚强,偶尔也会感到疲倦。
总设计师铃菲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她的工作方式和强度,实在令人窒息。
铃菲思维极其跳跃,脑子转得飞快,下属们想要跟上她的节奏,就必须具备从她那庞大且发散的知识库中精准分析出她真正意图的能力。
一旦分析错误,轻则招来一顿不留情面的斥责,重则导致操作失误,甚至可能连累整个团队返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铃菲只负责技术设计,不直接管理人事,至少不用担心被扣工资这种更现实的打击。
雷青崖看着沈昭明明显憔悴了不少的面容,忍不住同情道:“铃菲脾气这么……嗯,严格,你没想过申请转到其他项目组吗?压力太大了。”
沈昭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露出一丝苦笑夹杂着坚定的神情:“压力是大,但机会也难得。别看我们整天挨骂,可挨骂的过程里学到的东西也是实打实的。整个学院,就数我们团队的基础知识打得最牢靠、最扎实。铃菲她……她是‘厌蠢’,讨厌不动脑子的重复劳动和低级错误,但她并不厌恶真正努力的,愿意学习和进步的人。只要你展现出成长,她其实从不吝啬给予更深入的指导。”
他说话间,雷青崖注意到,沈昭明那头原本乌黑浓密的发丝间,悄然冒出了几根刺眼的白发,为他那张年轻的面孔平添了几分超越年龄的稳重和成熟感,仿佛在高压的熔炉里被快速淬炼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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