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穷鬼能上天
赵安不想把事做的太绝。
不是妥协主义,不是投降主义,更不是妇人之仁。
而是务实主义。
真按丁九说的动輒杀人满门,一家两家还好,次数多了官府怎么可能无动於衷。
不管是盐商还是运商,背后都是官府,不过是各自掛靠的“山头”不同而已。
漕帮这边真要咄咄逼人妄图把所有运商赶尽杀绝,那必然就会逼得运商联合起来跟漕帮干到底。
到最后,即便漕帮贏了,损失也必然很大。
因为你漕帮敢灭人满门,运商这伙黑恶分子同样也会灭你漕帮的满门。
要知道漕帮的底层帮眾大多住在运河边的棚户区,一场人为大火的话得死多少老弱妇孺?
有多少帮眾能承受这个后果?
除非漕帮这边一开始就將所有运商定为暗杀目標,同时发动,全部端掉,彻底除根。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起码现在做不到。
因此,赵安必须给头脑过於发热已然有“佐倾冒险主义”的丁九剎剎车、降降温。
出来混,求的是財。
只有求不到財,才要命。
张宝发到底是谁干掉的,只有赵安自己清楚,现在外人眼里你焦家正调动人手跟漕帮在码头械斗,那么张宝发的死自然就是你焦家乾的。
辩解没用,事实明摆著,谁是张宝发之死的最大受益者,谁就是凶手!
抬尸上门,划下道道,你焦家自己看著办。
道义这一块也彻底扭转。
之前是漕帮不对,不该断你焦家財路,现在则是你焦家给个说法了。
没有说法,便不是利益相爭的斗殴打群架,也不是爭地盘,而是你死我活!
“好,听少君的!”
丁九也意识到扩大打击面对现在的漕帮没有什么好处,毕竟眼下漕帮实际是两线作战。
一线是文,一线是武。
文自是对漕运衙门,武是对焦家。
当下表示由自己带人抬尸前往焦家,如果焦家不同意让出一半生意给漕帮,马上开香堂抽死签,看看焦家有多少血够流的。
只要焦家这个出头鸟服输,其他运商就好办了。
赵安却看向墙壁,发现没有地图后不免有些遗憾,继而沉声道:“不能现在就过去,得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什么意思呢?
就是下关码头的械斗必须要声势浩大,让焦家將手头能够动用的人手全调过去,如此焦家“大本营”就会空虚,漕帮这时候再聚眾抬尸上门的话就会对焦家形成巨大压力。
喏,这就是专业人士。
社团斗爭他也得要懂兵法嘛。
“两手都要硬,码头那边必须打贏,只有如此才能让焦家服输!”
说到这,赵安询问丁九分舵帐面上还有多少钱。
丁九告知有五万多两。
“传我这个少君话给弟兄们,不要怕打死人,也不要怕死,只要是为帮里衝锋陷阵受了伤的一人给五十两,死了的给一百两!残了的往后帮里养著,每个月拿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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