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大国小民
类似的匯报,如同雪片般飞来。
一个年轻的宇智波族人,跟隨队伍衝进一个伯爵的仓库,看著里面堆积如山,足够万人食用几十年的粮食,再想起沿途看到的那些面黄肌瘦的平民,都忍不住对著那脑满肠肥的伯爵啐了一口:“呸!国难当头,你们就是这样与国同休”的?!”
那伯爵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负责统计的手久一族忍者,手指飞快地在算盘上拨动,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终,他拿著初步匯总的清单,几乎是跟蹌著跑到团藏面前,声音都带著颤抖:“长老!初步统计,单是从贵族、豪商处抄没的现银、黄金、珠宝、古董,估值——估值就超百亿两了!这还不包括那些难以估价的查克拉金属、矿產契约、
商铺地契,以及足以支撑我们大军在此作战好几年的粮草物资!”
“多——多少?!”团藏一把抢过清单,独眼死死盯著上面的数字,呼吸骤然急促,拿著纸张的手剧烈颤抖起来,青筋暴起。
超百亿两?!
这个数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他执掌根部,每年为了千把万两的经费,要和猿飞日斩爭得面红耳赤,甚至要动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而此刻,仅仅一次收穫,就是根部几百年的经费!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团藏几乎扭曲的狂笑:“哈哈哈!好!好啊!天佑我木叶!”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著这富可敌国的財富回到木叶,那些曾经反对他的那些人的震惊面孔了。
特別是猿飞日斩,这个软弱的傢伙,何时为木叶带来过如此辉煌的胜利和巨额財富?!
巨大的狂喜和自豪感,让他几乎要仰天长啸。
不仅仅是团藏,所有得知这一消息的木叶高层,无不骇然失色。
旗木佐云眉头紧锁,他虽不喜劫掠,但这数字带来的衝击实在太大,这意味著木叶未来几十年的发展都將无忧。
千手绳树张大了嘴巴,喃喃道:“这——这得能建多少学校,培养出多少精锐忍者啊————”
日向宗严则目光闪烁,紧紧盯著清单上关於查克拉金属和稀有材料的条目,心中飞速盘算著如何为家族爭取最大的利益。
而那些底层的木叶忍者,虽然不清楚具体数额,但看著一车车从贵族区拉出来的沉重物资,听著队官们压抑不住的兴奋议论,都知道收穫有多丰。
这一次,他们跟著铁壁大人,不只是攻陷了一国都城,而是为木叶又打下了一座巨大的宝库。
就在木叶忍者对那些贵族豪商抄家灭族之时,一种微妙的变化,开始在城中底层蔓延。
最初,是死寂般的恐惧。
那些平民紧锁门窗,蜷缩在角落,听著外面忍者交战的声音,贵族府邸被破门的巨响,以及偶尔响起的濒死惨嚎,他们瑟瑟发抖,以为末日降临。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
预想中无差別的屠杀和劫掠並未降临。
木叶忍者目標明確,只针对拥有武装的武士、贵族府邸,以及官方仓库。
对於缩在平民区的普通百姓,他们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这种“纪律严明”,让一些胆大的人,开始从门缝里偷偷观察。
一个衣衫槛褸、面黄肌瘦的老农,看著一队木叶忍者从他家破旧的茅草窝棚经过,直奔隔壁子爵大人那气派的府邸。
当那忍者首领目光扫过他时,並没有停留,仿佛他和他这间破屋子,与路边的石头无异。
老农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是恐惧,而是心中不禁浮起一丝復仇的期待。
他想起了去年寒冬,子爵家的管家带著如狼似虎的家丁,强行夺走了他仅有的过冬钱粮抵租,他跪在雪地里磕头求饶,额头磕出血,换来的却是一顿鞭子和管家的唾骂。
他那刚满五岁的小孙女,就那样活活冻饿而死,老伴哭瞎了眼睛,没多久也撒手人寰。
仇恨的种子,早已深埋。
此刻,看著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子爵府大门被木叶忍者轻易劈开,听著里面传来的哭喊和兵刃交击声,老农浑浊的眼睛里,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快意。
他鼓起勇气,跟蹌著衝到那队木叶忍者身后,用尽平生力气嘶喊道:“大人!军爷!我知道!我知道子爵老爷的仓库在哪里!他有个秘密地窖,不在主屋,在后院马厩的草料堆下面!里面全是粮食和钱!还有他逼死我孙女!求军爷给小人做主啊!”
为首的木叶小队长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这个激动得浑身发抖的老农,眼神锐利如刀。
他略一沉吟,对身后两名部下示意:“跟他去核实。”
“是!”
片刻之后,马厩下的地窖被找到,里面堆积的粮食和金银,让见惯了战利品的木叶忍者都有些侧目。
小队长看著那老农,丟过去一大袋硬邦邦的乾粮和几吊从地窖里拿出来的钱两:“赏你的,指路有功。”
老农接过乾粮和钱两,没有欣喜若狂,而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著子爵府主屋的方向,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老泪纵横,嘶哑地哭喊著:“孙女,爷爷没用——但今天,有人给你报仇了!报仇了啊——!”
这一幕,像是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个在贵族工坊里做工,因长期接触有毒染料而咳血不止的中年工匠,主动找到正在清点工坊物资的木叶忍者,揭发了工坊主如何剋扣工钱,使用劣质材料以次充好,並將病重的工人直接丟到乱葬岗的罪行。
他带著忍者找到了工坊主隱藏在墙壁夹层里的帐本和大量来路不明的黑钱。
“他——他去年活活累死了我兄弟,就给了两斤发霉的粟米当抚恤!”工匠指著面如土色的工坊主,咳著血控诉。
一个曾经小有田產的自耕农,因为得罪了当地的税吏,被罗织罪名,田產被豪强巧取豪夺,几子被徵发摇役活活累死在水坝上。
他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木叶巡逻队面前,指出了那家豪强隱藏在別院里的粮仓和勾结官员偷漏巨额税赋的证据。
“他们吃的是人血馒头!我家破人亡,就是他们害的!”
控诉字字血泪。
甚至,连一些原本在贵族府中做僕役的人,也暗中递出了消息。
他们太熟悉主家的秘密了,哪块地砖下面是密室,哪位老爷有记黑帐的习惯,哪个少爷强抢民女逼出人命后埋在了哪里————
仇恨,如同地下奔涌的岩浆,在被压迫了无数年后,终於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木叶忍者的入侵,打破了旧有的权力结构,撕开了笼罩在贵族威严上的遮羞布。
这些平日里温顺如羔羊的平民,在看到了復仇的希望和实实在在的奖赏后,內心深处那头被飢饿、屈辱和仇恨餵养起来的野兽,终於被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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