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龙的身高更高,腿也更长一些,座椅到踏板之间蹬踩的发力间距自然也要拉得更长。
同时束龙整体体脂率更低肌肉量也更大一点,上半身呈完美倒三角的同时镜部和腰部其实比维斯塔潘还要略窄,驾仓里的碳纤维座椅规格区別其实也不算小。
另外两人的对握持方向盘时手臂的屈伸程度需求也不一样。
维斯塔潘的手臂力量相较於束龙弱很多,同时他的臂展其实比束龙更长,这就导致如果方向盘距离他身体过远会导致对赛车沉重方向盘的掌控能力下降,拉近一些反而能充分发挥他天赋异稟的胸肌力量。
束龙最不缺的其实就是力量,他反而会觉得手臂曲度过大会影响自己对方向响应的灵敏性,所以方向盘安装的位置往往会离自己的胸口更远一点。
维斯塔潘在下车时就招呼旁边的工作人员来进行调试了,但难免又要折腾一番。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哥俩就这么站在一旁又开始閒聊起来。
“刚才你们聊什么了?”
“呃,说赛车对td039技术规则的適应性不错,然后让我下半赛季保持住现在这个势头什么什么的。”
不说还好,说起这个束龙就感觉一头雾水,刚才看维斯塔潘那个样子他还因为霍纳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要知会他嘞,结果进去扯的又全都是夏休前就反覆强调几次的老话。
就当是某些为了发挥领导力的套路行为吧..
“哦对了!老板好像也是才知道我订婚的消息,刚才还跟我確认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什么车队需要配合的事情来著。”
终究是亲疏有別?
儘管现在束龙和自家领队的关係確实还算可以,但每当和霍纳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话题基本上全都和工作有关,反倒是跟阿隆索还有马尔科在一起的时候会忍不住分享一些生活上的事。
就是这个话题其实维斯塔潘也挺感兴趣的。
他確实没有结婚的计划,至少短时间內没有结婚的计划,像他们这样的关係其实有比结婚更简单的缔结紧密联繫的方式,就比如要一个双方共同的小孩。
维斯塔潘自己就挺喜欢小孩的,奈何这几年正是事业的关键时期,要孩子这种事情还得再斟酌斟酌。
相比之下。
反而是束龙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以及结婚都准备有什么样的流程这种话题更让他感兴趣一点。
自己不打算做不代表他不准备找点代餐满足一下自己嘛,是吧?
束龙给出的回答是还没有最后定好,儘管內心其实早已打好了腹稿,但这东西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是惊喜还是惊嚇之间总要拿捏好一个度。
他不是个喜欢提前给自己立flag的人,无论是比赛还是人生大事,在最后的结果尘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倒也不是说他有准备三心二意的念头,只是在小红牛和哈斯的两年,让他已经习惯了凡事往最坏的方向做打算思考的习惯。
束龙自己不愿意多透露,维斯塔潘也短暂地陷入了沉默,抱著手看著机械师调试忙碌,低著头慢慢整理著思绪。
若下半赛季真有资源倾斜来让他跑出身价,维斯塔潘自然也不介意抓住这个机会尝试重新对冠军发起衝击,但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维斯塔潘更倾向於一步一个脚印追寻当前最切实的目標。
换个围场里都听得懂的形容词,那就是他不“嗨”。
另外束龙的回答究竟有几分真,那两人在办公室里有没有私下又达成了其他协议,又或者这只是一种管理层权力制衡的方式.....
从维斯塔潘刚才扭头就走的动作语言也能表达得很清楚了,他现在根本就懒得去在意,当然也不会傻到把这种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透露给束龙的打算,双方现在其实刚好处於某种公平的竞爭环境之下。
他不愿意让自己有那种多余的占了队友便宜的亏欠感,也不想让自己爭冠的机会像是被施捨来的一样。
所以为什么说这两人还挺像的,儘管表现的形式不一定完全相同,但那种看似全不在意的坦然以及私底下也会经常闹些彆扭的小性格简直让霍纳时常会產生手底下有两个束龙或是两个维斯塔潘的既视感。
性格是一方面,主动对自己行为进行规束也是一方面。
维斯塔潘以前跟里卡多斗成那样,在巴库一个违规的变线阻挡直接导致双人退赛,下来后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哪怕整个红牛上下的判断和舆论倾向就在帮他说话,最后还是主动提著瓶酒就去找里卡多道歉。
束龙上次通过肘击拉塞尔对维斯塔潘进行战术妨碍,回过头也不是没有悄悄嘟囔自己到底有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现在还没有道歉,是因为这番举动其实並没有直接对维斯塔潘造成什么不利影响,相反从结果上看还帮他扫清了不少前期超车的阻碍。
只是当直面自己队友时,束龙还是觉得彆扭得厉害,想著要不要找个机会约顿饭將一些话给聊开了。
唯结果论地分析或许当时有没有那样做可能都不太会影响到比赛最后的结果。
束龙当时之所以会临场做出那样的判断,除了非杆位的发车位希望能为自己找到些谨防被策略威胁的契机之外,恐怕更多的也是想趁那个机会,逼著自己真的做一个在赛道上为了冠军能狠得下心来的人。
以前能狠,是因为以前光脚不怕穿鞋的。
现在需要狠,不仅需要关键时刻能狠得下心来的勇气,更需要有权衡什么时候该狠什么时候不该狠的判断能力。
维斯塔潘经过去年和今年的洗礼,或许已经逐渐称得上是一个成熟的世界冠军了。
但束龙毫无疑问还是个爭冠路上的rookie菜鸟,可不是年年都一定会有现在这般顺风的局面,只有一往无前的匹夫之勇可不行,在赛车这条路上还多得是他需要学的东西。
椅子差不多安装完毕,方向盘的转动轴也调到了一个差不多的位置。
维斯塔潘看著自己年轻的队友提著方向盘坐了进去,固定好快后稍微左右比划了两下。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但维斯塔潘曾无数次研究过队友的驾驶习惯,光是看动作他也能意识到这其中微妙的差距,束龙的表情无疑也透露了他並不觉得十分舒服,却还是对那有些面生的新伙计比划了一个感谢的大拇指。
不喜欢麻烦別人的性子,这倒是跟维斯塔潘向来要什么就说什么的作风有些区別。
可这也从另一个方向证实了束龙的可怕,这种由天赋支撑被逆境逼出来的可怕適应力,会不会就是二者之间存在如此直观差距的根本原因所在?
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开,另一个默默地看,两人似乎早已对这种提升自己的方式形成了难言的默契,就像是他们对比赛调教的互通一般。
束龙需要向队友学习如何蜕变成一个冠军,维斯塔潘也需要和队友学习如何重新成为一个冠军。
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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