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了事帕並无痕跡,虞殊兰是不洁之身!”

裴成钧得意地笑起。

皇叔不能行房事,了事帕上定然毫无痕跡。

孤就是说你不洁,眾口鑠金,你也无可辩驳!

毕竟攀咬皇室可是大罪!

待明日破晓之时,大街小巷都传遍你虞大小姐的笑话。

孤就不信,北辰王能不退婚!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一阵喧闹声盖过王府树梢上鸟儿的啁啾,让本就浅眠难安的虞殊兰醒来。

“小姐,坏了,上错轿了,老奴一早就从大皇子那边赶来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外面竟將这事传的不像样。”

“我这就为您梳洗,老王妃还在正厅等著您呢!”

说话的人是虞殊兰的奶娘安嬤嬤,安嬤嬤虽是徐姨娘寻来的,但是自小陪她长大。

京中谁人不知,尚书府家的徐姨娘对主母无比恭顺。

並且教导她的女儿虞殊兰,在面对崔氏的女儿虞知柔时,也要谦卑顺从。

但凡有所不恭敬的,虞殊兰免不了徐氏责罚。

崔夫人自然不知是她亲生女儿在受过。

她只看到徐氏做到这个地步,惊讶之余也庆幸自己嫁得好郎君,后宅安寧,对徐氏是丝毫不亏待。

而安嬤嬤每每见徐姨娘苛责於她,对她是愈发心疼。

上一世安嬤嬤陪同她嫁给裴成钧后没多久,就离奇的落水身亡,想来这其中不乏裴成钧和他那几个通房的手笔。

“嬤嬤不必担心,我知晓换嫁之事。”

还好重来一世,她不用嫁给裴成钧,也不会叫嬤嬤横死。

“小姐,那外面都传您......”

“但说无妨。”

“说您故意上错轿,又......名节有损,王爷要和您退亲。”

裴成钧果然是重生一世的人,依他的心胸狭隘,定然要先报復她一番。

不过裴成钧漏洞百出,这才將將天亮,谁又能知晓圆房与否的贞洁之事。

更何况换亲本就是皇帝授意,事情闹的过大,对皇帝,可没有几分好处。

虞殊兰不禁为裴成钧的愚蠢感到可笑。

她坐在妆奩前,看向昨夜收拾在床头上的锦盒,心中已有对策。

既然裴成钧下如此死手,那就让这京城再乱一点。

裴成钧,你一向急於求成,沉不住气,现下,我倒要叫你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嬤嬤的儿子炳哥儿可是在木筑行帮工?这段时日正帮靖安侯府加筑屋檐?”

“正是,炳儿有些力气在。”

安嬤嬤一边加快了手上伺候的动作,一边回应。

“可否劳烦炳哥儿向靖安侯府中递个消息进去?”

虞殊兰借著铜镜,望向安嬤嬤,她就借一借前世她和靖安侯府的微妙关係,帮这谣言烧一把火。

“只要能帮到小姐的,但凭小姐吩咐!”

安嬤嬤语气坚定,她也想此事有所转圜,能帮到小姐。

虞殊兰拉过嬤嬤的手,小声说起。

“小姐怎知此事?那原本您和靖安侯府岂不是会......”

安嬤嬤惊讶之余却用力平稳下心神,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我这就叫炳哥儿去做。”

她连忙给虞殊兰梳好一个端庄得体的髮髻,隨即匆匆离府而去。

虞殊兰走出喜房,一抹曦光照在她明眸动人的眉梢。

上一世她被赶出东宫,衣衫单薄走在茫茫大雪中,最难求的便是这一抹晨阳。

从今天起,她也要叫裴成钧尝尝什么是彻骨的寒!

北辰王府正厅。

中堂端坐著裴寂的母亲,镇南王裴扶玄的妻子,镇南王妃李宴昔。

因著裴扶玄自请镇守边关,故而镇南王府改牌匾为北辰王府。

裴寂娶妻前,自是李宴昔在掌管著王府中馈。

她穿著一袭墨绿底镶翡翠佩文华裳,梳著盘福髻,雍容华贵。

“虞家长女虞殊兰拜见镇南王妃。”

镇南王妃打探起虞殊兰,生的倒是不俗,礼数也无不周到,可惜啊,处心积虑换嫁,外面还皆传言,非贞洁之躯。

“想必虞小姐已经知晓换亲这事了。”

李宴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满是烦心的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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