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休伦没有理会许长歌,淡漠的视线自鎧盔中射出,沉默著伸手抓向他砍在自己肩颈上的脚踝。
“.还不够。”
话落,一旁用灵视探查著周遭的许元忽然打了个寒颤,握著柳木鬼刃的手因为莫名涌上的畏惧而颤了颤。
这是一种熟悉的ptsd。
而在一瞬的思索之后,许元也便意识到了这股熟悉来自何处。
他娘舅,剑圣凤九轩。
许长歌现在身上正散发著一种类似凤九轩的炁机,暴揍他那天所散发的炁机。
而处在炁机中央的休伦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下一瞬,
“嗡——”
一声嘹亮的剑鸣响彻寂静的天穹。
相府,西北,剑阁顶楼。
偌大的厢房一眼望去有些空旷,其中没有任何装潢与家具布置,取而代之的是地板墙面上遍布著的各类剑痕。
而在这些剑痕的中央,一名白衣如洗的中年人正闭眸盘坐。
骤然间,厢房內的寂静被打破,一道剑痕没有任何徵兆的出现在了男子面前的石壁之上。
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凤九轩瞥了一眼內院的方向,隨后皱了皱眉:
“长天出去了,长歌也不在府內么?”
伴隨著轻声的呢喃,凤九轩撑起身子,走到了厢房唯一的窗欞前,唇间带起了一抹笑意:
“走著自己的剑道,竟然还有余裕將我当年教他的东西修到这种地步.不过长歌今夜是在做什么?”
“最近许殷鹤忙著其他事情,长歌在帝安城外用它,应该是和长天那小子有关。”
一边自语,凤九轩的视线望向了某个方向:
“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著许长歌將那只踏云靴重新落至地面,许元又看了一眼自他脚下蔓延而出,直至视野尽头的剑痕,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泥水涌入倒灌如剑痕,水流哗哗,一片寂静。
方才角力之时,许长歌的下劈的腿仿若化成了一柄剑,劈开了整片田地。
独自立於坑洞之中,
许长歌回眸瞥了一眼满脸沉重的许元,柔和一笑:
“长天,有什么感想?”
许元舔了舔嘴唇,小声笑道:
“嗯我想在想大哥你这剑技很强。”
“不,你应该是在想如若和为兄同阶修为,能不能击败为兄。”
许长歌似乎看穿了许元念头,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
“这是舅舅的剑,最纯粹的剑,如果想学,可以让舅舅可以教你。”
说罢,
许长歌將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站立著的奥伦丽与休伦,道:
“你们应该知晓我想做什么,希望你们配合,这是最后的警告。”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不容拒绝。
沉闷的气氛在西恩使臣二人间不断蔓延。
休伦站在奥伦丽的身侧,低垂著鎧盔:
“抱歉,殿下,若非您用空间魔环將我拉走,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奥伦丽立於水面,她抬起的手心上悬浮著一枚漆黑如墨的繁芜阵纹正闪烁著幽深的光芒。
盯著许长歌看了数息,她缓缓侧眸看向自己的守护骑士,碧蓝的眼瞳中没有了丝毫的情绪:
“西德斯,你直接用那个吧,不然你在他手下一分钟都坚持不了。”
“是。”
没有任何迟疑,休伦轻轻应了一声:“无能之人愿用生命为您赎罪。”
闻言,奥伦丽便没有在看休伦,盯著许长歌,轻轻嘆了一口气,无奈笑道:
“长歌公子竟然强大至此,我想来应该是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不过就是不知您的弟弟是否向您一样?”
“.”
许长歌没看奥伦丽,更没有对她的问题进行回答,视线扫了那甲士一眼,便纵身一跃消失原地。
休伦见状也没有趁著许长歌离开偷袭许元的意思,脚下一踏,朝著许长歌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剑痕依在,空旷的田野上除了风声,便只有水流淅沥的细微声响。
奥伦丽轻轻嘆了口气,揉著眉心,对著许元抱怨道:
“长天公子,你这兄长的性格可真恶劣,你们大炎之中就没人收拾他?”
许元瞥了一眼许长歌离去的方向,笑道:
“你不必试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哥他就是他那个时代最强之人。”
“果然如此么?”
奥伦丽闻言轻轻一笑,看著那贯穿田野的剑痕,略带感嘆的清声道:“真强啊,也不知道他与皇储那个怪物比起来谁会更厉害一些。”
“皇储?就是你之前传音提及那位?”许元略感兴趣。
“是的。”
奥伦丽轻轻应声,窈窕身形没有任何炁机波动的直接凭空浮起:“我西恩帝国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一个恐怖的怪物。”
许元摸了摸下巴,血元心陨诀开始运转,笑著道:
“既然是皇储,那便是你哥哥,用怪物这种词汇来形容他,真的合適么?”
奥伦丽抬起一只纤纤玉手拂过面前的空气,一道道顏色各异的魔环在空气中逐渐形成,其上幽光映在她脸颊之上,让她眼神显的有些诡异:
“若是你有机会见到他,自然就知道我这个形容词有没有出错。”
许元狭长的眼眸中血芒与金光闪烁:
“若有机会,我也想见见,但我依旧会叫上许长歌。”
奥伦丽抬眸仰望月空,双手摊开,繁芜的礼裙飞舞,美眸之中意味深长:
“是么,我也想看看他们两个怪物谁会贏,但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会在他回来前將你制住,然后带走你。”
许元的身形略微下潜,柳木鬼刃的剑身平举:
“哦?你就这么自信能胜过我?”
月色如瀑,十三个散发光晕的魔环凝聚於悬浮於身后,奥伦丽凌空而起的身形如同一位神祇。
她居高临下的看著他:
“因为,我是同世代中最强的。”
许元闻言笑了,笑著吐出五个字:
“巧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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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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