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歆瑶听到大义两字从许元口中说出,迟疑著道:
“三哥,大义真的有用么?”
许歆瑶骨子里是一个守旧的女子,长序尊卑这种大义规矩在她心中其实有著不可磨灭的分量,但人总是会隨环境而变,跟著许元这个礼崩乐坏的老哥廝混的时间长了,如今的她已然不再相信那些大义的作用:
“以前你可是亲口说过,大义的本质是强者给弱者套上的枷锁,一旦强者实力衰落,大义的权力便定然旁落。”
许元略感意外,不过还是解释道:
“那可能是我方才表述不清,我方才所述的大义是指宗盟的命门。
“任何势力都有其命门所在,这是他们的“立国”之本,一旦失去了,距离其的毁灭的时间兴许便不再遥远。”
“举几个例子吧,如果说大炎皇室的命门是皇族延续的千载血脉、我们相国府则是父亲个人的话,那宗盟的命门便是这份大义。”
说到这,许元略显无奈的轻笑了一声,道:
“凭监天阁与那温姓女子的势力,当然可以以实力强行逼迫失去圣人坐镇的剑宗交权,但这份代价便是宗盟失去“立国”之本——稻草般纤细的信任。”
“信任?”许歆瑶呢喃。
许元轻轻敲了敲桌檐,道:
“冉剑离用生命血肉为宗盟铸成警钟,剑宗却依旧落得一个大权旁落的结局你觉得其他的宗门会怎么想?
“黑麟军之中任何一个兵阵,都可以因为父亲的一个命令而不顾生死的向前,但宗盟不行,他们只是一个鬆散的联盟,如若再有了剑宗这个前车之鑑,其他宗门真的还敢为之付诸生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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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瑶,这是父亲给宗盟布下的一个无解阳谋。”
许歆瑶听到这话,下意识问道:
“那若是监天阁不选择”
话说一半,她便將剩下的言语咽了回去。
她的天真已然不復。
所以很清楚哪怕监天阁主明知其中利害关係,也必须去爭这个宗门魁首,因为哪怕阁主不爭,其手下拥躉们也会强行將其架到那个位置上。
战爭迫近,宗盟內部都只能拥有一个定调的声音。
不然真到战时,面对皇族与相府这两头集权到了极点的怪物,任何的內部分歧、爭斗、倾轧都会成为兵败如山倒的理由。
但问题是
按照父亲与三哥的计划,无论是剑宗还是监天阁都是无法在短时间內压服对方的。
想到这,
许歆瑶下意识看向了许元,小心翼翼的问道:
“三哥.监天阁和剑宗只能有一个存世?”
“.”
许元有些讶异,但隨即也便释然。
不愧是科研大拿,这小四的脑子確实好使。
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直接分析出了天元剑宗在《沧源》中被覆灭的根源之一。
想到这,
许元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揉了揉脑后长发,嘆息般的说道:
“歆瑶,江山尽有人才出。
“哪怕是父亲,都差一点便成了那些隱宗手中的刀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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