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於要让不知多少百姓,进行横跨整个大夏的迁移。
大半个大夏都要因此动起来。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把一颗棋子从棋盘上拿掉那么简单。
他立刻敲响了钦天监的青铜钟,召唤所有还在奉阳城的钦天监弟子。
咚——
咚——
悠长浑厚的钟声划破奉阳城上空,一时间,所有奉阳城范围內的方士,尽皆抬头,看向钦天监方向。
九声——十八声——二十七——
隨著钟声越来越长,那些知晓钟声含义的方士,面色也越来越严肃。
当最后第三十六道钟声消散在高空。
一时间,整座奉阳城都隨之震动,一道道流光划破长空,前往钦天监方向。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繁荣热闹的街道上,还有些百姓不知所以,伸长了脖子看向皇城。
“怎么感觉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了?”
“这才过去多久?琅琊王和徐祖回归,琅琊王在各地敕封神明,大夏不是应该在稳步上升吗?”
“难道是边疆又有蛮夷扣关?”
“钟声数量越多,代表事情越紧急,这三十六道钟声,代表事態极为严重,很可能严重到能影响半个大夏。“
“当初诸王反叛,也不过才三十道钟声。”
“放心吧,这一次就算再来一次诸王反叛,五斗道教建国,也定能確保无恙,有徐祖和琅琊王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最后都会化险为夷。”
钦天监,一眾钦天监监生,三五成群,纷纷聚拢到钦天监前的广场上。
此时的钦天监广场,已经有数千人聚集,但这个数量还在增加。
偌大的广场之上,议论声此起彼伏,虽都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能感受到空气中瀰漫的焦躁和不安。
“现在还有什么事,在徐祖和琅琊王都在的情况下,能影响半个夏?”
“越是这样越不能掉以轻心,事情恐怕要比想像中的更棘手,就连徐祖和琅琊王都不能立刻解决,否则也不会敲这么多次钦天钟。”
广场上的人数很快便突破了一万,並且从各个方向,都有方士赶来。
当商黎的身影出现在广场前,眾监生纷纷看了过去,那些议论声自然也减弱了许多。
“敢问大人,这是发生了何事,如此急召我等?“
有人开口询问。
大部分目光都隨之转向商黎。
商黎伸手按了按,示意眾人稍安勿躁,而后开口高声道,他的声音流淌在风里,清晰地在所有人耳畔响起,“徐祖有令,立刻组织西南方百姓,向北撤离。”
“此次迁移范围极大,需要动用的人力和物力,也远超想像,所以我在此將大家召集起来,希望诸位精诚团结,完成徐祖的命令。“
炼器司少方造魏驥询问道,“徐祖要让我们把人迁移向何处?”
商黎冲台下眾人说道,“北境!”
“老师让我们把百姓,从南方迁移到北境!”
北境!?
一时间钦天监广场为之一静,紧接著便是一片譁然。
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直衝云霄。
横跨整个大夏,从南头一直迁到最北,徐祖这是想干什么?
商黎继续说道,“不仅仅如此,老师的意思是,让我们將南方百姓,逐渐往北迁移,最好就像现有的情况,整体向北挪移。“
“直挪移到北境边疆!”
整体北移!
从某种角度来看,相当於更改了大夏的疆域版图!
还直接自断臂膀的那一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黎看著下方场上议论纷纷的眾人,“此事,究竟为何,老师並未明。”
“但事出紧急,需要我等竭尽全力完成。“
“现在,各自领取所要负责的郡县,散!”
到最后,商黎没有再给眾人解释,直接颁布命令,广场中的监生虽心有万千疑惑,但不得不依命行事。
一场史上最浩大的百姓迁移开始了。
波及范围,也从最开始的小半个大夏,持续向外蔓延,最终影响到整座大夏!
將大夏比作一座平静的湖泊,就像是一块巨石砸进了湖泊西南角,但巨浪滔天,不断向外扩张,將整个湖面都推向了其他地。
而这块巨石,正是疯狂吞噬生长的枯荣神树。
所以,波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直至动摇国本。
每一天,都有新的大地化作荒漠,全无半点生机。
西南三郡百姓率先撤离,有人死活不听劝,声称故土难离。
然后这些人便彻底死在了故土。
这种情况的死亡降临,变得既残酷而又真实可见。
好似一道死亡大幕,每天都在以让人心惊肉跳的速度逼近,必须要走的比大幕移动的速度更快,要是被这道大幕追上,就必死无疑。
自西南三郡之后,西南三州也开始了紧急动员。
这是大势,无论是谁都无法更改。
不知有多少人在抱怨,甚至吵著要见徐祖,但最终在面对死亡时,终究还是退缩了。
殊不知,为了为百姓迁移爭取更多时间,徐祖正在与枯荣神树进行艰苦博弈。
空间之力被他施展到了极限。
利用空间屏障,暂时延缓其进程,然后在枯荣神树上代表空间之力的银色符文还未完成之际,就撤去空间屏障。
待初始的银色纹路重新消散后,再次竖起空间封禁之法。
如此大范围且频繁地施展空间屏障,徐祖的压力已经大到了难以附加的程度。
不解释,反而是为了减缓民眾的恐慌。
现在,虽有乱象,但好歹在大方向上有条不紊地进行迁移。
若一旦告知真实情况,告诉所有人,未来半个人间都要陷落,大夏恐將全部被吞噬,那后果,即便是徐祖都不敢想像。
“为师做为师该做的,接下来,就要靠你了,砚知——”
虚空之中,徐祖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空间,望向地祖神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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