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著端正身形,朝著鸿钧道祖,也朝著冥冥中那位高居九重天、执掌洪荒的天帝方向,深深一拜,声音沙哑却带著前所未有的清明:
“弟子多谢师尊点拨,叩谢……天帝恩德。今日方知,道在己心,非外力可强求。弟子定当潜心修持,涤盪心尘,不负师尊与天帝厚望。”
这一拜,他拜得心服口服。玉虚宫內,虽依旧残留著一丝魔气遁走的阴冷,但弥罗道人的道心,却在经歷了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后,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琉璃,开始焕发出更为纯粹、更为坚韧的光彩。
他的圣路,似乎在此刻,才真正清晰地铺展在脚下,儘管前方,仍需跋涉。
而混沌中,遁走的元始天魔发出一连串诡譎的笑声,没入了无尽的黑暗深处,成为了未来洪荒一个不確定的变数。
天帝朱寿,依旧负手立於混沌,俯瞰著这一切,目光深邃,仿佛一切皆在算计之中,无喜无悲。
三十三天外的混沌之中,那座承载著大道根源的紫霄宫,於无尽的虚无里显化出一角轮廓。宫门无声开启,鸿钧的身影已然端坐於宫內那唯一的云床之上。
而在他对面,原本负手而立,俯瞰洪荒万象的天帝朱寿,不知何时也已悄然蒞临。他周身笼罩著淡淡的皇道气息,与紫霄宫的清冷道韵既相融又相异,共同构成了这方混沌空间的秩序核心。
“弥罗之事已了,然洪荒之大敌,不在內,而在外。”朱寿缓缓开口,眸光锐利起来,冷哼道:“圣光之主,其势虽汹,其道显赫,侵略如火,其行跡尚有脉络可循。朕所虑者,乃那天机之主。”
鸿钧点点头,漠然道:“天机蒙昧,命运隱晦。此僚藏身於命运长河之阴影,拨弄因果,编织罗网,其威胁,確在圣光之上。”
“正是。”朱寿接口道:“圣光之主所求,或为信仰,或为世界本源,其目標明確。而天机之主,其意难测,其行诡秘。若不將其找出,洪荒终如棋局,你我皆在其算计之中。”
“既如此,便联手一探这天机之所在。”鸿钧言罢,缓缓闭上了双目。
朱寿亦同时闔眼。
剎那间,鸿钧头顶,浮现出造化玉牒,散发著大道根源的气息,玉碟缓缓旋转,洒下无尽清辉,每一缕清辉中都蕴含著一条完整的大道法则,它们交织、共鸣,试图追溯那冥冥中一切因果与命运的源头。
与此同时,天帝朱寿周身,那煌煌皇道紫气冲天而起,凝聚成一道贯穿过去、现在、未来的神圣光柱。
光柱之中,隱约可见洪荒山河的虚影,万族生息的景象,乃至天庭统御诸天的秩序神链。
他以自身承载的洪荒天命为引,以无上意志为舵,强行介入那浩瀚无垠的命运长河,要在这纷繁复杂的因果线中,找出那一根不属於洪荒本身,却又在不断搅动风云的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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