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温窈走进来,看到他又看了看床,没忍住劝说:“要不你还是再另外订一间房吧,或者我帮你订也行,这里太小了,而且……”

她一顿,迎著他清清冷冷的眼神,煞有介事的开口:“这床也挺小的,睡两个成年人,很挤。”

这话说得温窈自己都不信。

却不得不说,毕竟她是真的还没做好准备跟他睡一张床。

更別说什么小別胜新婚了。

完全扯淡。

晏隨倒也不恼,只是语气平和的安排了她:“你睡沙发。”

“……”

温窈一口气憋在胸膛,狠狠地起伏两下。

晏隨看著她那不服气又不敢有怨言的模样,心头格外畅快,偏生还不閒不淡的追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温窈找不到话反驳,脑子也是一片麻木,“没有。”

乖张得像个鵪鶉。

前往餐厅的一路上,她都心神不寧的。

晏隨看在眼里,只字不提,给她时间自己消化。

温窈的確是吃过晚餐,因为陪晏隨,她也还是象徵性点了些东西。

用餐期间,晏隨不说话。

她也乐得当哑巴。

就像是在演一场哑剧,终於熬到落幕。

她喜不自禁。

出了餐厅,她整个人都平静了很多。

她想了,既然晏隨都不害怕曝光关係,那她也没那个必要遮遮掩掩。

更不需要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而且她跟他是法律认定的夫妻关係,见得光。

就算领结婚证的初衷並不真诚美好,但也是板上钉钉的实事。

想通之后,她就轻鬆很多,面对晏隨都变得自然起来。

“你那边的事都办完了吗?”她走在他身边,主动提起话题。

“没有。”

温窈疑惑:“那你怎么过来了?”

“蒞临视察。”

也对,毕竟他是上司,而且kz员工在这边培训,领导查岗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千里迢迢过来,感觉有点小题大做。

这话温窈不敢说,乾巴巴的“哦”了声,闭上嘴。

好在回去的时候,没遇上公司里的人。

她忙不迭的反锁了门,格外的做贼心虚。

回头就对上晏隨意味深长的眼神。

温窈动作僵住,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別误会,我这是为了安全著想。”

晏隨若无其事:“有这个意识,不错。”

温窈心情复杂。

拿了衣物去洗澡。

她看了眼时间,面无表情的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出来后,就见晏隨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今晚就睡里面了。”

温窈尷尬的笑了笑,手攥著自己的睡衣下摆,“女人都这样,洗漱这方面比较麻烦,还慢。”

“是么。”

他似隨意一接。

温窈直直点头,如捣蒜。

他拍了拍沙发,示意她坐过去。

温窈犹豫了下,还是走上前,和他间隔了一些距离坐下。

“你在这里会待几天?”

“待到你培训结束。”

温窈算了算,还有三天。

意思就是说,他会住在这里三天……

光想想温窈就眼前一黑,头皮发麻。

她胡思乱想著,重新抬起头时驀然和晏隨对视。

他正看著她,目光幽幽冷沉,很专注,眸眼格外的吸引人,仿佛是深深地漩涡。

恍惚见他在往她这边靠,作势要压下来,温窈猛地神经一震,飞快往后一扬身避开他,心跳如雷。

在他隱隱不悦的神情中,紧张的抿了抿唇出声道:“时间好像也不早了,你睡吗?”

“…还是看看电视?”

她指了指对面的电视柜,忐忑著情绪。

晏隨没说话,她也拿捏不准他的態度。

默默收回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心乱如麻的乱按著频道。

眼睫不断的颤,播放了什么也完全都听不进去。

其实她刚才看出来了。

他应该是想亲她。

还好她躲得快。

耳根有些发热,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离他远了点。

以为自己掩饰得极好,旁边的晏隨却是一清二楚,只是没跟她计较。

后面就相安无事的看起了电视。

温窈儘量的去忽视旁边这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但隨著时间流逝,她渐渐抵挡不住涌上来的睡意。

昨晚她熬了夜,白天又打起精神专注在工作上,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是工作结束后美美的睡一觉,却因为晏隨的突然出现被打破。

起初还提心弔胆的提防著他,后来就变得无力疲乏。

电视看不进去,反而有种莫名的催眠效果,加上晏隨不说话,仿佛一尊安静的大佛,温窈便睡意绵绵起来。

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垂著。

身形一晃,人清醒了些,眯起眼去看身侧的晏隨。

他目不斜视的盯著前方,似看得很入神。

温窈不大舒服的换了个姿势坐,反正她今晚睡沙发,便半躺在沙发扶手上。

在她將睡不睡时,驀然感觉到沙发在颤动,她睁开眼,晏隨就在她上方。

其实她之前的说辞很是薄弱,因为酒店的床很大,就连沙发也是。

晏隨侧倚在沙发边,手撑著脑袋,挤著她。

温窈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

这下瞌睡全醒了。

“困了?”

男人声音低哑。

他明知故问,温窈还是应了声:“嗯,有点儿。”

晏隨垂眸看著她,四目相对。

他抬手,先捏著她的下巴,不知道在打量什么,温窈僵著没反应。

后来他的指腹攀上去摩挲著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撩拨挑逗。

温窈经受不住,心跳剧烈。

试图移开视线。

被晏隨强制的转回来,逼迫著看著他,唇角有些疼。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温窈大概能猜到。

但奇怪的是,她这次没躲,连眼睛都没闭。

眼睁睁的看著晏隨靠近。

再近。

唇慢慢覆上她的。

在同一个环境里,他的唇竟然是微凉的。

温窈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下。

被攫住。

宽阔的怀抱落下来,將她拥住。

晏隨强势的,手从她的脸移到她脑后,扣住,微抬起来,迎接他。

用过相同的沐浴露,气息接近,温窈看到他微垂的眼帘,里面瞳仁深沉。

电视还在若无旁人的继续播放著,他们却像是隔绝在另一个空间。

最初温窈还能呼吸自如,越到后面眩晕感就越重,在晏隨的强烈攻势下毫无胜算,节节败退。

互换著呼吸,唇舌。

纠缠许久,温窈忍不住了,抬手抵了下他的胸膛,怀疑自己再不叫停,能被他生吞活剥了。

舌尖一疼,她整个人强撑著意志,出声却变得嗔怨且软绵:“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晏隨放开她,像是克制不住,抵在她颈窝闷闷的笑。

“这就受不住,我哪儿不温柔了?”

温窈面红耳赤,像是丟进油锅里涮了一遍的熟虾。

她感觉自己被讽刺嘲笑了,又无可奈何,鬱闷的敷衍道:“…嗯嗯您天赋异稟我自然比不得您。”

什么温柔,嘬得她舌根都疼。

谁受得了啊。

晏隨撑起身,撩了撩她脸颊边的发,欣赏著她緋红羞窘的脸,“现在知道害羞了,之前穿著小吊带勾引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

温窈下意识的反驳:“我什么时候穿小吊带了!”

晏隨指尖碰了碰她的脸,很烫。

“酒吧开房。”

他漫不经心的提醒。

果然又看到她缩著下巴,心虚的试图躲过去。

晏隨哼笑,一把將她抱起来。

在她的惊呼声中步伐稳稳的走向臥室。

沙发是不可能让她睡的。

哪有新婚夫妻分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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