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后座不是连在一起的那种,各自分开,中间有一条窄窄的分道。
这让她鬆了一口气。
晏隨靠在座椅靠背里,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拿手抵著嘴唇,这个姿势让他的身躯稍稍的往温窈那边偏了些。
虽不怎么明显,但也是似有若无的靠近。
等大家都坐稳后,车徐徐开上道。
唐梦才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她的工作。
她一张口便滔滔不绝,语气有时忿忿不平,有时势在必得,语速飞快,又乾脆利落。
车厢內安静,除了她匯报的声音,其他人都没说话。
晏隨耐心的听著,面上没什么情绪,眉心縈绕著淡淡的疲意,他也没出言打断,也並未有什么不耐烦或者敷衍,只是时不时的用指尖点点自己的唇。
唐梦说得口乾舌燥,尤其是说到顾洵时,大概是前面都说得太“激情”,也不能厚此彼薄,添油加醋的在晏隨面前黑了顾洵一通,以表示自己的气愤。
然后她將手中的文件翻了翻,发现自己要找的在温窈手里,便回头说:“fair,你把你手里的文件拿给晏总看,上面有更详细核心的数据。”
温窈自打一上了车就屏气凝神,听见她的吩咐,立马就低头將文件递过去。
半瞬没人接。
温窈再往前送了送,出声提醒:“晏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晏隨垂下视线,极淡的扫过。
“累。”
男人声色微哑。
温窈无意识的抬眼,就这么不经意撞进他漆黑深沉的眸眼里,他瞳孔中映著她。
温窈整个人一怔。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时,她猛地颤了下,攥紧了文件,一副恍然模样的找藉口:“哦,那,那晏总您就先休息,反正还有很长一段车程,现在也不著急看。”
她看著他,又不像在看著。
总之眼里无神。
晏隨的食指轻轻蹭了蹭嘴唇,没说话,忽然就没忍住笑了一下。
在他勾唇的那一瞬间,温窈仿佛被点醒了似的,惊慌失措的转过头去。
她今天扎著马尾,耳畔有几缕碎发,戴著枚长款的珍珠耳坠,因为她的动作晃动著,反应过大,连那截白皙的耳根都微微泛起了红。
晏隨盯著看了两秒。
然后默不作声的將后座的升降板开了。
因为晏隨说累。
车里便再无人提及工作上的事情。
尤其是唐梦,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那一箩筐话说不停的话,一点都没顾及晏总刚下飞机会不会觉得疲倦和烦躁的问题,若不是他出声制止,估计还会继续討论。
这时的唐梦满心愧疚,侧头看了眼后座,因为被隔断,什么也看不见。
她懊恼的皱眉,压低了声音问何驰:“何助,你说…晏总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她竟然是这么一个不知道体谅上司的下属,亏平时晏总对他们很不错,总觉得有种错付的感觉。
何驰也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没有吧。”
应该是高兴都来不及。
总算能跟老婆共处私人空间,还生什么气?
唐梦却没因此放下心,甚至提心弔胆起来。
隱隱的还很担心温窈。
毕竟温窈跟晏总坐在后面呢,她之前的確是猜测过温窈跟晏总的关係,只是后来种种跡象表明,两人应该是没什么的。
而且她刚才说了那么多晏总都没阻止,温窈不过说了一句,就被晏总挑了刺。
唐梦在心里为温窈默默的祈祷了下。
她闭上眼。
祝好运,我的窈。
-
后座里。
晏隨换了个姿势,手移到上方抵住额角。
“过来点。”
温窈愣住:“…啊?”
“坐过来点。”
温窈先茫然后迟疑,没动。
倒是晏隨想到什么,伸出手不知道按了哪里,温窈那边的座椅突然就动了,朝他这边滑了过来。
温窈神经一紧,下意识抓紧两边扶手。
直到座椅贴合,她的手背碰到晏隨的手臂,隔著一层布料,感受到上面的温度。
晏隨將扶手收了进去,偏了下头看著她示意:“肩膀过来给我靠。”
温窈:“……”
她坐得太规矩又紧张,背脊挺得直直的。
在晏隨说完话后,腰身更笔直了。
晏隨挑了下眉,见她没动静,亲自上手把人往下压了压。
凑过去声音也跟著压低,“这么紧张做什么,这是在车上,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温窈一边肩矮下去,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很痒,让她不自在的动了动。
“唐梦他们在前面。”
“又看不见。”
温窈还是彆扭,觉得他特別自然,从结婚之后,好像从头至尾不自在的人就只有她。
他反而像是很熟稔一样,一切都那么游刃有余。
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肩头突然一沉。
她不敢动了。
晏隨就靠在她肩上,闭著眼休息。
他短扎的头髮触碰到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带著一层层的痒意,还能忍,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
温窈有些走神。
然后就觉察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掌包裹住。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赫然被十指紧扣。
晏隨的指缝嵌入她的。
温窈感受到一圈冰凉,还有点硌,她拧了下眉垂眸看去。
这才发现晏隨的无名指上竟然戴著一枚简约款的铂金戒指。
她微微睁眸,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头跟著一晃。
“別动。”
她停住。
晏隨闭著眼抬了抬下頦,唇擦过她的脖颈,似有若无的轻吻了下,像是在安抚,又收回,跟著脸蹭了蹭她的肩:“让我睡会儿。”
温窈没忽略那一下的吻,整个人僵住,內心挣扎又较劲,最后妥协,她放鬆身体,让晏隨靠。
视线最后掠过他的手,到底把要质问的话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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