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也冷冷清清的。
温窈出差的一周后,晏隨有天破天荒的主动约见了宋译岑。
宋译岑记著之前晏隨那莫名其妙的通话,虽然后来解释了,但他仍旧拿乔,挑著眉慢悠悠道:“见我?”
“行啊,反正这天儿热,不想动,我就在家,你自己来,我给你留门儿。”
这话的语气说得要多放荡就有多放荡。
晏隨还是去了。
虽然宋译岑跟林安禾的感情並不深厚,但两人自从结婚后,住的一直都是婚房。
墙上还贴著大喜的字眼,这么久了也没人去把它摘下来。
与恢宏华丽的別墅,格格不入。
晏隨看著刺眼,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之前不是说要把这些全都撤了,怎么还留著。”
宋译岑浑身没骨头似的软在沙发上,知道他在说什么,漫不经心的应:“林安禾喜欢。”
不知真还是假,晏隨也无意深究。
只坐在他对面,薄唇微微抿起,“她不在家?”
宋译岑嗤了声,拖长了声音有点阴阳怪气的,“人红著呢,五湖四海的飘,哪能像我一样,老老实实在家待著。”
闻言晏隨眸眼略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不经意道:“温窈也不在。”
“哦。”宋译岑哼声,“还说呢,我这小门小院的还轮得到您晏少爷大驾光临,原来是成孤家寡人,按耐不住寂寞了。”
晏隨:“……”
他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
再倒。
宋译岑就这么看著他。
在他倒第三杯时,终於忍不住抬手拦住了,有些嫌弃道:“我这茶可名贵著,你这么牛饮,纯粹就是糟蹋。”
“多少钱?”
意思就是他买得起。
宋译岑不跟他掰扯这些,坐了片刻也不见他说什么正事。
便开始下逐客令:“你还不走?”
晏隨拿出他的话堵他:“天气热,多坐会儿。”
宋译岑:“……”
他奇怪的看了眼晏隨。
对方大大方方坦然的迎接他的视线,“怎么了?”
宋译岑思来想去,觉得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来约见他的人,別说是为了玩,这藉口宋译岑听別人的,都绝对不会听晏隨的。
那么现在,很大可能是因为温窈……
他抬了抬眼皮子,坐直了身,“你跟温窈吵架了?”
晏隨泰然自若,“我为什么要跟她吵架。”
“那你为什么赖在我这里不走?”
晏隨正要开口。
宋译岑连忙抬手,嫌恶道:“可千万別说是因为想我,我怕我听了会吐。”
“……”
晏隨目光冷冷又沉静的看著他。
宋译岑收敛了神色。
晏隨道:“马上就是晏二爷的八十大寿。”
宋译岑一愣,隨即若有所思起来,抬头看他时,一副瞭然神情,“你是说你跟温窈的事——”
“晏家那边肯定早就知道,目前没什么动作,估计也是时机不对,你提前让林安禾把时间空出来,那天带著林安禾一起来。”
肯定会有人借风头闹事,他虽有心护著温窈,但毕竟晏家对於她来说,是陌生的,且当天他肯定不太能空出多余的时间。
有林安禾在,他也好放心些。
宋译岑点点头,答应下来:“我会跟她说。”
-
別墅里愈渐冷清。
晏隨去公司的时候,照旧由著何驰来接。
只有一辆车。
而温窈专车司机,刚上岗没两天就被叫停待业,战战兢兢的在某天跑来问何驰,是不是他那里做得不好,被老板嫌弃,所以才丟了饭碗。
何驰看著他,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即视感,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的告知他:“太太这段时间出差不在,所以你暂时派不上用场,她回来时我会通知你,以后这样的情况还会发生很多,所以你不必大惊小怪。”
司机这才把高高提著的心放了回去。
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何驰沉默的想著,这人的心理素质真不行。
哪里像他,一颗心早就在晏总“用心良苦”的栽培下,早就硬如铜墙铁壁,无坚不摧,面对狂风暴雨都不为所动——
“何特助。”
“在呢,晏总。”
那尖细諂媚的嗓音引得晏隨看过来。
何驰连忙清了清嗓子,正色:“晏总,您有什么吩咐?”
“陵川热吗?”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问得何驰一脸茫然。
却也实话实说道:“近来陵川的温度持续上升,最高是前天已经有40摄氏度,今天的最高气温是37度。”
他觉得他不去当天气播报员都可惜了。
“澹水也热吧。”
何驰琢磨出一点味儿来,“澹水县地属陵川,同样很热。”
晏隨好整以暇的双膝交叠著,姿势看著有些散漫,嗓音也淡淡的,“我后面的行程忙吗?”
“m——不忙的晏总。”刚发出一个音,何驰立马转了个弯儿。
“不忙。”晏隨轻飘飘的重复。
听不出什么言外之意来。
可何驰不一样。
他是在晏隨身边“炼化”多年的高级特助,察言观色一套辨用得非常出神入化,况且前不久就发生了跟南总吃饭那件事,极其有前车之鑑的成分存在。
何驰看似提议,实则肯定道:“是的,晏总,其实您可以趁著这个时间,去杭锐研发生產基地视察。”
晏隨不轻不重投来一个眼神。
何驰面不改色继续胡编乱造:“毕竟天气炎热,晏总要是去的话,一来表达出了您对这个项目的重视,体恤下属,二来可以藉此给太太送温暖——”
他一个咬舌,“是关心和体贴。”
晏隨沉默,面无表情著。
何驰偷偷的从后视镜瞄了他一眼。
心里打著鼓。
片刻后。
沉声响起。
“你说的也有道理。”
何驰心里一松,笑道:“那我这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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