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婪来到祖洲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坨血肉模糊的玩意儿。

他打了酒嗝儿,瞬间醒酒了。

那血肉模糊的玩意儿从熔浆池子里出来,边上飘来一根根白羽,贴合在他血淋淋的身上,很快就见他重重包裹成个羽人。

真·羽人。

弥顏在美人榻上坐下,眸子透过羽毛间隙间的两个黑窟窿朝炎婪望去。

“金乌叔叔怎来了?莫不是我的小冤家想我了?”

炎婪打了个酒嗝儿,听著他说话都糊嗓子了,不由道:

“你想不开想用浴火自杀,你找我啊。”

“你搁哪儿弄的这岩浆啊,档次真差,只能烫掉毛,毫无杀伤力。”

弥顏幽幽嘆了口气:“就是想要烫掉毛啊。”

炎婪:“嗯?你想把自己煲汤送给我大侄女?”

“若是小冤家想吃的话,我自割几块腿肉,也不是不行。”

炎婪也不与他贫了,癲雀雀一日一癲狂,次次不重样,大惊小怪才是看低了他的癲劲儿。

“你还没把自己折腾死,想来就不是你娘的残魂出了事儿。”

“拿去,这是剎剎让我还给你的。”

炎婪將一颗珠子丟过去。

赫然是那颗藏过云錚魂魄的明王珠。

弥顏现在浑身鸡毛,行动多有不便,有些笨手笨脚的拿起明王珠,他是何表情,炎婪是瞧不见的。

但那语调,委实有点幽怨。

“这可是我送出去的定情信物,剎剎这都还回来,真是不给我一点念想。”

炎婪幽幽道:“谁家把定情信物交给老丈人?”

这明王珠是在梵幽的手上,梵幽也是利用此物,瞒住了巫族的感知,才將云錚的魂魄暗度陈仓出来。

“小冤家只让你带这东西给我?没点別的交代?”

炎婪歪头想了想:“过些天,萧沉砚那臭小子要登基称人皇了,剎剎也要参加大典,勉强也算他俩又成一次婚?”

“你要是不嫌扎心,你来喝杯水酒也成。”

弥顏噢了声,“我若去,那定是要抢亲的,喝什么水酒呀。”

炎婪瞧他一眼。

就你现在这德行?你还抢亲?你去凑一盘菜当烧鸡还差不多。

弥顏笑了笑,话锋一转:“天帝出关了。”

炎婪眉头一皱,“你上天了?”

弥顏嗯了声。

炎婪表情越发怪异,上一趟天回来就把自己烫成瘟鸡,这癲雀雀的脑子真的……

想不通,搞不懂。

“那脏东西很期待与阴司成亲家呢。”弥顏笑吟吟说著:“今儿难得大方让我在他的私库里挑选聘礼,还准备选个好日子,就去阴司下聘。”

“你爹他想屁吃呢!”炎婪拍案而起。

“他也不是头一次想这么美的。”

“那你……”炎婪皱了下眉,见弥顏现在这悽惨劲儿,剩下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按照天帝那尿性,癲雀雀和乖侄女想要顺利解除婚约,怕是有的折腾了。

以天帝那道貌岸然的性子,直接將三生石给藏起来也有可能。

即便不藏起来,他也有的是法子阻止。谁让天上是他的地盘。

“还有一事。”

弥顏声音顿了顿,带著那么点不情不愿。

“天后也已甦醒。”

“啥?那装模装样的老白莲也醒了?”炎婪翻了个白眼:“呵,这下有热闹了。”

弥顏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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