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我死的可真好
苍溟和青嫵回来后,算得上一刻没有『閒著』。
苍溟与谢疏一起去了定国公府,见了谢韞,谢韞如今已近耄耋之年,算得上高寿。
在见到苍溟后,他禁不住老泪纵横,只一个劲握著苍溟的手,说著“好好好”。
一家人用完饭后,谢韞精力不济,坐在软榻上便要盹儿了过去,只是睡著前,还在对苍溟说:
阿砚,我梦见你阿娘了。
待谢韞睡著后,苍溟替他盖了薄衾,这才与谢疏一起出来。
“如今人族气象与以前大为不同,以你的能力,应该能让舅舅驻顏不衰。”苍溟看了眼谢疏。
谢疏笑了笑:“父亲他想自然老去,生老病死本就是场循环圆满,卞城王那边想请父亲下去后担任典吏,他老人家觉得眼下清净閒適的日子格外珍贵。”
谢疏说著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睨了苍溟一眼:“他现在无病无痛,只是身体正常衰老了些,若吃了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岂非还没下去就要提前卖命。”
嗯,这算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得出的血泪教训了。
苍溟短暂沉默:“大舅舅老谋深算。”
谢疏轻轻哼笑,又与他说起谢閒和谢翎。
谢閒这位二舅舅倒是一如既往的閒,如今閒云野鹤到处游玩,身子骨硬朗的很。
谢翎却是入了镇魔司,不在京中,去了漠西那边。
说起来,穆英和霍毅也在漠西。
“宫內应该也收到消息了。”谢疏道:“新帝应该会来求见。”
苍溟頷首,他也想见见如今的新帝,算下来那孩子该是他的堂弟?
“去见见徽王吧。”苍溟道:“那孩子若要来求见,就去徽王府上。”
苍溟顿了顿,笑道:“他不是快死了吗?去送他一程也好。”
谢疏看他一眼,总觉得这傢伙说这话时心肝都在冒黑水。
谢疏摇了摇头:“你现在这样子,十成十的萧沉砚,真该叫小嫵来瞧瞧你这坏心眼的模样。”
苍溟脸上的笑收敛了些,认真看向他:“她这几日恐怕不想见我,阿疏愿帮我將她找来?”
“不愿。”谢疏扭头就走。
让他生生死死都当驴不说,感情闹彆扭还找他,当他那么閒吗?
……
萧沉砚尚在人世的亲人其实不少,但真正有点感情的,也就那几个。
徽王这个四叔,勉强也在其列吧。
在大是大非上,徽王没什么毛病,就是年轻时三妻四妾,生了一堆子嗣。
他对子女一贯是不错的,快死了,床边也不缺人尽孝。
只是他浪子回头的太晚,闻夫子(徽王妃)毅然决然与他和离,別人都是年轻时吃那爱情的苦,他倒好,人到中年苦味翻倍。
曾经为了挽回闻夫子,他毅然决然减肥,变瘦变美了点,但现在,他躺在加大加宽的床榻上,宛如一座肉山,连喘气儿都困难。
五官被肥肉挤到了一起,加之年纪大了,那肥肉还松垮垮的,別说好看了,光是听他喘气儿都觉得费劲儿。
如今的新帝虽是徽王之子,但並未加封徽王为太上皇,这也是徽王本人的意思。
这会儿他好不容易睡著,伺候在旁的大儿子和三儿子这才退下。
徽王浑浑噩噩间,听到人唤自己。
“四叔。”
徽王掀开沉重的眼皮,瞧见一张金质玉相的俊脸,下意识道:
“本王年轻时,也是这样风华绝代啊……”
旁边立著的谢疏:“……”人虽老了,但还是如此自信,不愧是徽王。
“四叔还真是丝毫未变。”苍溟轻声道:“除了份量。”
徽王眨了眨眼,终於清醒了过来。
“砚?你是叔的砚儿?”
“砚儿啊……四叔终於盼到你了,四叔——”
徽王太过激动,双眼一翻,撅了。
下一刻,一道胖胖的虚影从徽王肉身里飘出来,对著苍溟的腿就是猪突猛进。
苍溟也没动,由著他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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