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突然造访钱家,钱家上下如临大敌。
钱宝坤心中咯噔,听闻通传后那一瞬间,脑子里已经將最近做过的事全过了一遍,想著自家亲爹兄弟儿子族亲有没有得罪过这煞神,他在朝堂有没有冒犯过他。
他放下席间宾客迎了出去,等瞧见萧厌身边没有黑甲卫的身影,又听闻他是送人来找鋮王妃的。
钱宝坤才猛地呼出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来抄家的……
嚇死他了。
等將萧厌请进去后,原本还热闹喧譁的前厅安静至极,若非还掛著红绸贴著喜字,那气氛全然不像是在办喜事。
萧厌十分自然地走到主位一坐:“今日不办差,诸位別紧张。”
不办差?
一群人猛地鬆口气。
“听闻钱大人府中有喜事,本督本不该叨扰,可无意在?山遇见桩稀罕事,想著日行一善,就过来走一遭。”
在场眾人:“……”
这位爷还会日行一善?
萧厌仿若没瞧见诸人眼底的古怪,只继续说道,“本督昨日上?山办事,夜里归来时在山中捡到了个小娘子。”
“那小姑娘独自一人在山雨之中迷了方向,后来惊马滚落山崖,侥倖被本督救下,本督难得积点儿德,便想著送佛送到西,將人带回京里。”
外面听闻萧厌来了有些好奇跟过来的谢寅突然心中一跳,原本还红著眼圈,满心委屈的宋姝兰也是跟著一慌。
?山……
那不是…
“鋮王妃,那小姑娘说是宋家女娘,昏睡醒来后哭著说要见你。”
原本只是看热闹的鋮王妃脸色一变。
宋家女娘?
棠寧?!
她快步上前急声道:“是棠寧?她怎么了,她人在哪里?”
“姨母……”
低低沙哑的声音从厅外传来,里头所有人都下意识扭头朝著那边看去,就见门外一人推著辆四轮车进来,上头坐著个容色颇为悽惨的女郎。
那女郎身上裹著长长的厚裘,本来姣好的面容色如苍纸,半边额头和侧脸遍布刮伤。
她身上狐裘一路遮挡至下顎,褚色狐毛衬的嘴唇白得嚇人,往下一双腿拢在厚厚的皮毛下,放在膝上的手哪怕包裹帘也能看到里头渗出的血。
那模样哪怕打理过了,也甚是悽惨。
“棠寧!”
鋮王妃神色大惊,“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
“姨母…”
久游的孩子见到了至亲,宋棠寧看到鋮王妃就忍不住掉了眼泪。
鋮王妃慌乱,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替宋棠寧擦眼泪,又怕碰到她伤处,可宋棠寧却是不管不顾地扑进她怀里,抱著她腰身哭的喘不过气来。
姨母还没死。
她还好好活著……
鋮王妃被她哭得眼睛红了一片,又是轻哄又是拍著她后背,俯身抱著怀里的小姑娘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昨日你阿娘冥诞,你不是去灵云寺上香了,怎么会一个人去了山里?”
宋棠寧哽咽:“是阿兄和表哥把我扔在山里的……”
满室譁然,鋮王妃不敢置信地看向谢寅。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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