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足足月余都笼罩在血腥之中,凡与戾太子沾边之人那就没一个有好下场。
今上安帝曾被戾太子压得动弹不得,多年鬱郁不得志,后来戾太子出事方得机会能够登基,哪怕如今坐著龙椅多年,可安帝对戾太子依旧介怀,鋮王怎敢让自己卷进戾太子旧事。
“顾鹤莲,本王与你有私仇,可你也不能这般无端污衊本王。”
“本王的確知晓宋姝兰身世有异,也帮著宋家遮掩,可那是因为顾及棠寧与宋家关係,宋鸿只告诉本王宋姝兰是他的女儿,却从不曾提及她生母半句,本王虽厌恶宋家所为,可木已成舟,宋家已经將宋姝兰充作二房之女,若此后宋鸿所为被人知晓,宋国公府爵位定然不保。”
“宋鸿百般哀求,又拿著玥娘与棠寧的情分要挟,本王是怕宋家因此颓败牵连了棠寧,更牵连玥娘与鋮王府,不愿见他们闹的无法收拾,权衡之下这才被迫替其遮掩一二,可本王不知那宋姝兰生母是逆贼之后,也与此事从不知情!”
顾鹤莲闻言顿时笑出声:“原来是这样,那鋮王思虑的还挺周全的,荣玥,听见了吗,你可得好好感激一下鋮王对你的心意。”
鋮王妃扫了眼幸灾乐祸的顾鹤莲,拧著眉心冷声道:“我和棠寧用不著这份好心。”
“玥娘……”
鋮王望著她低声道:“我知道我不该欺瞒於你,可我不是有意,你別信顾鹤莲挑拨,有什么事情我们稍后再说好不好?”
鋮王妃:“不好。”
“阿玥。”
鋮王神色苍白,眼里满是哀求:“你当真要让我这般难堪?”
鋮王妃看著他那副放低了姿態,想要让她將事情糊弄过去,那般殷切恳求想要她念及旧情勾她心软的模样,就让她想起这段时间他在她面前虚偽。
胃里突如其来的不適,让她压抑不住,喉间冒著酸水,鋮王妃的脸色不比宋瑾修他们好到哪里去。
她侧开头避过鋮王目光后,棠寧见鋮王还欲纠缠,直接上前挡在了鋮王妃身前:“王爷,你与宋家的官司由得你们自己解决,眼下先等我跟宋家的事情解决清楚。”
不等鋮王说话,宋棠寧就扭头看向宋瑾修和宋大夫人。
“我与宋家之事,诸位也都听见了,我自认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父亲、阿娘虽然早逝,可我替他们在宋家尽孝,多年顺於膝下从不敢懈怠半分,但宋家之於我们三人却无半分骨肉亲情,他们百般算计亡父,污他身后之名,我屡屡忍让却只换来谎言欺凌,就连性命也险些丧於他们手中。”
她眉眼惧是冷色:“我与宋家虽是至亲,却绝不容人这般欺我,不愿留於这等无耻卑劣心狠歹毒之处。”
“世人有云孝子不諛其亲,忠臣不諂其君,长者慈方得幼者敬,宋鸿违逆先帝圣意在前,诬害身亡亲弟在后,这般不忠不悌之人却得宋家尊长偏心宽纵,我不屑与这等污浊之府为伍。”
周围人听著宋棠寧那清冷言语,隱约察觉到她想要做什么。
陆执年和谢寅他们都难以置信地抬头,就听那蒙著面纱一双杏眼乌黑冷漠的小女娘扬声说道:
“诸位见证,自今日起,宋家二房与宋国公府断亲,我宋棠寧自愿削去族籍,从此再不以宋氏女自居。”
“宋家二房未曾分驳宋家家业,我父母所留遗物大半皆是我阿娘嫁妆以及荣家所赠,我只將那些东西带走,宋家之物我不碰分毫,稍后我会將父母坟冢移出宋家祖坟,从此往后与宋家再无干係,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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