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荣玥进宫,面见安帝,提出要离开鋮王府。
安帝自然不允。
“朕知道你与鋮王之事无关,鋮王谋逆就算落罪也不会牵连到你。”
荣玥跪在地上抬眼:“臣女要的不是不会牵连,臣女当年瞎了眼被谢天瑜哄骗,不顾父亲反对执意嫁给他,谢天瑜手段尽出欺瞒臣女多年,更害得臣女和荣氏成了京中笑柄,如今臣女只想跟他再无瓜葛。”
她是王妃,却不称臣妇,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皇家撇清关係。
一旁的冯內侍眼见著安帝脸上沉了下来,连忙上前温声劝道:“王妃,当年的事情已过去多年,您与鋮王之间已不好追究,他如今已是阶下囚,等到谋逆一案查清之后自不会有下场,您就算留在鋮王府,往后也不会多见他一眼。”
“奴才知道您受了委屈,可是皇室从无和离一说,且您与鋮王的婚事还是先帝亲口所赐,若是和离让旁人怎么去看先帝?”
“您留在鋮王府,身份依旧尊贵,陛下不会因鋮王之事迁怒於您,皇家往后也会对您多加照拂,於您,於宜阳县主都是好事,不是吗?”
冯內侍话里的暗示极为明显。
鋮王妃已经人到中年,膝下又无子嗣,荣家早已无人,留在鋮王府担著王妃之名,好歹还有皇室照拂,宗室庇护。
离开鋮王府又能如何?连这份尊贵也没有了。
安帝也是开口:“朕可以答应你,无论鋮王结局如何,你跟其他亲王妃一样,鋮王府家產也尽归於你,往后你可过继一子,虽不能入皇室宗碟,却能继王府家业。”
这已经极为宽容的条件。
荣玥闻言却毫不动容:“臣女不愿。”
“荣氏!”安帝眼神冷沉下来。
荣玥却依旧背脊挺直,看著安帝丝毫不惧:“先帝赐婚本就是遭谢天瑜蒙蔽,是他欺君在前,不忠不孝,谢天瑜百般算计臣女婚约,换子易命,谋害臣女,是他不仁不义。”
“父亲曾教过臣女,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懂礼义廉耻,孝悌忠信,若非如此与畜生有何区別。”
“荣家绝不与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结亲,臣女要的也並非是和离,而是义绝。哪怕只是跟谢天瑜沾上半点关係,臣女都觉得噁心!”
“你放肆!”
安帝猛地一拍身旁桌案,脸上满是震怒。
谢天瑜是畜生,那皇室其他人是什么?!
更何况义绝不是和离,那等於是荣玥將谢天瑜“休弃”,哪怕安帝厌憎谢天瑜,他所做之事也罪不可赦,可他依旧是皇家的人,身上流著皇家的血,荣玥这般行径等同於將皇室的脸面扔在地上践踏。
“荣氏,你休得胡闹,义绝之事断无可能,你若再提此等妄言,休怪朕不念太傅情面。”
荣玥抬头目视圣顏:“陛下当真不应?”
“绝无可能!”
安帝面露不耐,他神色阴沉,指著殿门说道:“出去!”
荣玥看著安帝片刻,才开口:“好,臣女走,只是离了宫门,臣女所受冤屈也定会洗刷。”
“臣女明日会去京兆府,京兆府若是不应,臣女就去大理寺,去御史台,再不应,臣女便敲登闻鼓,臣女被人哄骗近二十年,被人害死亲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就不信这天下无处说理!”
“荣玥!!”
安帝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近来更是阴晴不定,先前跟荣玥说话时已是竭力忍著心头烦闷,此时被眼前女子一再顶撞,鬱气上涌时,躁怒之意瀰漫眼中,脑中仿佛有根弦断了似的,寒声道:“你在要挟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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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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