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禧宫来的金枝,她不是第一次来积云巷,熟门熟路地跟著棠府下人入內,一眼就瞧见人群中衣著精致、容光焕发的荣玥。
昨日鋮王处决,皇后娘娘忧心许久的“隱患”彻底除去,难得夜里好好睡了几个时辰,可是早起时依旧难掩眼底疲惫,皇后年轻时的容貌不输荣玥,二人年纪也相当,可一个和离之后明媚艷丽光彩照人,另外一个哪怕上了妆,也隱隱透露出一股老態。
整个京中论知晓鋮王之事,没人比金枝更清楚。
她原以为荣玥就算贏了鋮王,保住了荣华,可多年欺骗终究会留有怨妒,可万万没想到见到她时会是这般模样。
她丝毫都没有被鋮王的死所影响,笑起来时比院中芍药还要招眼。
金枝一时有些愣住。
“金枝姑姑?”
棠寧皱眉看著眼前之人,见她直愣愣地看著自家姨母,忍不住错步挡在姨母身前。
乐阳长公主也不太喜欢陆皇后,实在是陆家近来闹出的事情太多,而且陆皇后往日在宫中仗著陆家格外硬气,她曾想要交好不成,还曾被陆皇后下过脸面,如今得知陆皇后跟陆家闹翻,她自然乐意。
乐阳长公主直接开口:“皇后娘娘派人过来,又不说话,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金枝连忙回过神来,朝著荣玥行了一礼:“回长公主的话,皇后娘娘知晓荣国夫人得陛下恩赐誥命,斩断过去,於今日设宴庆贺,所以特意命奴婢送了贺礼过来,愿夫人否极泰来,从今往后万事顺意。”
荣玥倒没想到陆皇后会给自己送贺礼,瞧著金枝让人抬上来的东西,她垂眸遮掩嘲讽。
否极泰来?陆青凤说的倒是轻巧,她这么多年的苦难,全拜陆青凤所赐,她倒有脸装作无事冠冕堂皇地派人过来套近乎。
怎么著,以为谢天瑜死了,他们那些事情就隱入尘埃,永远没人知道了?
荣玥轻笑了声,面上温顺:“多谢皇后娘娘,改日我再进宫拜谢。”
金枝见她面色如常收下东西,心中鬆了口气,旋即对著棠寧时露出笑来:“皇后娘娘久不见县主,对您甚是思念,听闻县主的书院已经建成,皇后娘娘就亲自选了一些书籍字画让奴婢送来给县主当作贺礼。”
身后隨行的宫人抬上了几个箱子,打开来后,里面密密麻麻装著的东西让厅里不少朝著这边张望的人,都是面露惊讶。
乐阳长公主也是睁大了眼,她原以为皇后所谓的“贺礼”不过就是隨手赏赐而已,谁知道居然有几大箱子。
棠寧皱眉:“无功不受禄,这些我不能要。”
金枝柔声道:“怎能说无功,皇后娘娘一直都將县主当成自家娘子疼爱,县主往日也时常入宫陪伴娘娘,先前陆郎君的事情是娘娘一时不察,未曾知晓他竟那般不堪恶劣,险些害了县主,县主因此与皇后娘娘疏远,娘娘心里很是难过。”
“县主不愿进宫,娘娘不怪您,只是她还是期望您能万事顺心,皇后娘娘说,这些东西並非宫中赏赐,而是她这个长辈给晚辈送来的贺礼,还请县主莫要推辞,否则奴婢回去也不知该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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