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说的格外坦白,甚至几乎將安帝一直不肯言明的事情摆在了檯面上,虽未有质问,可那话却说的安帝脸上有些掛不住。
他是利用萧厌对付陆家,也临到事头压了下来,可他是皇帝!
安帝沉著眼:“陆家的事朕自有顾虑,不动陆崇远也是因为一些別的缘由,至於宋棠寧,天子脚下,陆家怎敢对她肆意妄为?”
萧厌抬眼:“陆家不敢吗?”
“你……”
“还是陛下觉得,陆崇远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
安帝顿时瞪眼,他分明看出萧厌眼底嘲讽,就差將反驳逆骨写在脸上。
他恼羞成怒之下正想呵斥他大胆,却不想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急停了下来,下一瞬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朝著朝著撞了过来,整个车厢都朝著一旁掀翻了过去。
啊——
安帝惊叫出声,整个人朝前摔了过去,只未落地就被萧厌伸手就提了起来,一把拽著他和冯內侍朝著车厢外跳了出去。
三人落地时,安帝抬头就看到一旁有几匹疯马冲了过来。
“陛下小心!!”
虞延峰大惊失色想要上前,却被因这变故骚乱的对面马车挡了视线,而萧厌只来得及將冯內侍一脚踹开,那疯马已到了跟前,想要退开已经来不及,他就便只能挡在安帝面前受了疯马狠狠一撞。
安帝听到萧厌疼的闷哼了声,就被他护著朝后翻滚了两圈,而萧厌踉蹌著快速起身抽出腰间软剑,一剑刺入身前疯马颈侧。
鲜血飆溅时,那马嘶鸣著倒下去,重重砸在之前侧翻的马车之上,而另外两匹疯马却是撞进了一旁还未收完的坊市里,只听得轰隆一声,街旁搭著的架子和东西兜头朝著安帝砸了下来。
安帝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被萧厌扑倒。
身上的人似是被重物砸的狠狠撞在他身上,没等安帝叫疼,就被身上人嘴里吐出的鲜血喷了一头一脸。
“陛下!”
“陛下!!”
虞延峰和冯內侍已经冲了上来,原本远远缀在后面保护安帝的隱卫此时也已靠近,压在二人身上的东西被掀开后。
安帝刚感觉眼前亮了些,就又被一口血浇了一脸。
那血腥落进眼睛里,让他眼睛疼的厉害,眼前一切都变的血蒙蒙的,萧厌伏在他身上脸上惨白。
“陛下。”
“陛下您没事吧?”
“护驾!!”
安帝浑身是血的被虞延峰等人拉了起来,眼见著他们满脸焦急,他甚至都忘记了脑子里还在疼,忍著胳膊上擦伤的地方嘴唇微颤。
“朕,朕没事,快看看萧厌……”
冯內侍扶著萧厌,他整个人瘫软在他身前,虞延峰刚想过来查看他伤势,就见他猛地又吐了两口血。
“陛下,萧督主怕是伤了臟腑。”
安帝看著嘴边不断沁血,倒在冯內侍身前奄奄一息的萧厌,想起刚才那迎头落在脸上的血腥,他厉声道:“去积云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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