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的咄咄逼人让的宋瑾修摇摇欲坠,似乎是將他所有偽装的脸皮都撕了下来,將他內里那隱藏的私心剖了出来。
见他脸色苍白,眼中泛红惊愕,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
棠寧冷然:“宋瑾修,人自私虚偽就要认。”
“你想要在朝中立足、想要算计权势都是理所当然,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也可以为之不择手段,可是你偏要把你自己的薄情寡义、冷漠自私,掩藏在你所谓的正人君子、兄妹情谊之下,一次又一次的来噁心我。”
“我是利用了你,那你呢?”
棠寧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眼底寒霜逼人。
“今天是二皇子落罪你才来质问我,如果换成是我被人辱了清白,你此时怕是已经在跟二皇子庆祝皇后母子落败,再閒暇时轻飘飘地跟我说一句『棠寧別怕,阿兄会保护你』,还是说『清者自清,阿兄会护著你余生』?”
“你这些话我都快听吐了!,而且宋瑾修,是什么给你的自信,让你在拿我涉险,自己却躲在京城不染尘埃之后,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要利用你?”
“是不是披著正人君子的皮太久,久的连你自己都忘了你自私虚偽的本性?”
宋瑾修踉蹌退了半步,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不远处坐著的宋棠寧眼神太利,那黑眸里盛满的寒霜也让他如坠冰窖。
他神色难堪,嘴唇蠕动,半晌只化作一声“棠寧……”
棠寧实在是懒得理会宋瑾修,也不明白明明都这么久过去,他为什么总要摆出这幅模样来给大家添堵。
哪怕他手段阴狠歹毒些,明刀明枪的算计报復,她都能高看他一眼。
可死死纠缠著过去,抓著他早就亲手拋弃的“兄妹情谊”不放,不断噁心著她,也给他自己洗脑,洗的他自己都好像相信了他真的是个光风霽月,疼爱妹妹的兄长。
可哪个在意妹妹兄长,会拿妹妹的清白去算计旁人?
棠寧端著茶:“宋大人要只是来问昨夜之事,我也是受害之人,枢密院查明之后,无论是二皇子还是四皇子,都自有陛下惩处。”
“若是別的……”
“无可奉告。”
她朝著身旁道:“月见,送宋大人出去。”
宋瑾修浑浑噩噩,所有想问的想说的都被她的冷漠堵了回来,他被月见强行“推”出去时,还能听到身后棠寧清冷声音。
“往后別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府里来,遇著门前叫嚷不讲礼数的,直接打出去。”
宋瑾修被人轰了出来,站在棠府门前,脸色煞白。
……
棠寧总觉得宋瑾修脑子有问题,当初坚定不移选择旁人舍了她,如今又眼巴巴儿找上来,明知道不可能回到从前,却一遍一遍的纠缠不放,偏偏又做尽了噁心事情,只一张嘴后悔。
真就是阿月姊姊说的,犯贱。
棠寧又想让人洗厅了。
晦气!
有些不高兴地去了隔壁的鹤唳堂,缩在萧厌摆在跃鲤台边大了一倍有余的躺椅上。
凉爽的湖风吹过来,棠寧心头戾气才散了些,望著阳光落下来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就想起今天从灵云寺回来时的事情。
当时钱綺月跟她闹腾,她与她嘰嘰咕咕说著小话闹做一团时,傅老夫人感慨地说了一句她们不像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倒像是熟悉好些年的人时,傅来庆脱口而出的那句。
“谁说她们刚相识。”
当时钱綺月不知为何抬脚就踢在傅来庆腿上,钱夫人也在一旁说她们投缘。
可她总觉得,钱綺月的神情有些奇怪。
棠寧摩挲著手里的信,想起七夕那天钱綺月落水之后,她心里莫名冒出的念头,仿佛有个声音告诉她钱綺月不会泅水,可是她从来没有问过钱綺月,钱家祖籍也在岭南多水的地方,她为什么会知道钱綺月不会水?
棠寧揉了揉眉心,想著回头找阿月姊姊问问,隨即就把心神落在手中信上,眼神瞬间就柔软起来。
摸索著將信打开,就先从里面掉出个鐲子来。
那鐲子鏤空,白玉为底,瞧著精致极了,金丝绕口的地方掛著两个漂亮的小铃鐺。
摇一摇,叮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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