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督主,龙庭卫来势汹汹,禁军、黑甲卫死伤大半,他们以战鼓为讯强势攻入皇城,打杀起来恐怕不会辨別对手是谁,且杀红了眼时,你就能够確保你能安然抽身?”
见萧厌冷漠不语,冯秋荔说道:
“你说你不在意生死,要拉著所有人陪葬,想必也是明白刀剑临头时他们未必会及时收手,更清楚大军攻入京城之后,就算再无野心之人恐也会滋生綺念,不会轻易退去。”
“你不在乎自己性命,难道也不在乎祥寧郡主她们?”
萧厌伸手握了握棠寧的手,抬眼说道:“是皇帝逼我。”
他冷笑了声:
“想要我拦住龙庭卫,可以,但我不放心谢天永,我可不想等我逼退龙庭卫后,转头就被他要了脑袋。”
安帝嘶声道:“那你想要如何?”
萧厌冷眼扫向殿中,寒声道:“立憎郡王为太子,將贺家之事交由太子处理,允我虎符调动京中內外大军,除此之外,二十年前荣江之事不管你知不知情,你都有失察之过。”
“我要你现在就下罪己詔,替我父亲贺文琢平反,今日之后將罪己詔昭告天下,並亲自前往太庙祭祀荣江枉死的百姓,还有我父亲以及那些丧身荣江的太医和官员、將士。”
憎郡王听到萧厌的话后心中一喜,而安帝则是掩不住狰狞看向萧厌。
他这些要求,与让他直接退位有何差別?
更何况虎符给了萧厌之后,他怎么可能还收的回来?
让憎郡王入主东宫,他又下了罪己詔,哪怕能將事情推给陆家,可从此往后怕是世人只知太子,不知他这个皇帝!
安帝咬著牙根软肉:“朕可以將贺家之事交给憎郡王处理,也可以给你调动京中內外大军的兵权,但是储君之位事关国本,且南地往事未曾查清,朕怎能下罪己詔……”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萧厌出言冷漠:“你之言行,不配为君,若非怕贸然废帝会动摇江山,今日就算杀了你也是应当。”
“只是让你立太子,由他暂代朝政,依旧留你在皇位之上稳定大魏朝堂民心,我已经是对得住你先前对我赶尽杀绝之心。”
“那罪己詔你若不愿意下,那就等著龙庭卫入宫,想必尚钦有的是话与陛下说!”
安帝被萧厌的话说的喘息起来,胸口起伏之时指尖痉挛。
他看向下方眾人,想要有一个出来反驳萧厌,可没有一人出声,就连世家那些与萧厌不和的朝臣也无人开口。
殿中安静的嚇人,安帝喘息声愈盛。
他只觉萧厌是在逼他,他是將他所有的脸面都撕扯了下来,可眼下除了答应萧厌他再无他法。
那龙玉令的隱患让龙庭卫如同悬在他颈上的刀,一旦尚钦带兵进宫之后他连皇位都保不住。
如今只是立太子,只是下罪己詔,只要逼退了龙庭卫的人,不將先帝的死因和戾太子的事牵扯进来,他就还有机会。
只是贺家而已,只是贺家……
只要能渡过今日,他还有底牌,他还有刘童恩和那支私军,只要龙庭卫退去,他依旧是皇帝,总有翻身的机会。
安帝看著萧厌,脑子里的剧痛让他几乎稳不住。
“好,朕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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