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阴沉朝著江太医道:“你先去上药,叫人替你看看。冯来,你送江田出去。”
冯来知道安帝这是有话要跟刘童恩私下说:“那奴才先送江太医出去,陛下若有吩咐再叫奴才。”
安帝“嗯”了声。
冯来上前扶著江田,二人小心翼翼出去。
殿门被关上之后,刘童恩看著满地狼藉,对面安帝沉著脸神色阴霾,他隱隱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小声开口。
“方才是微臣的错,微臣一时情急才会险些害了陛下,但微臣也是担心陛下安危,江太医和冯公公早有前科,疑似曾与萧厌勾结,微臣怕他们跟陛下独处会伤及陛下,所以才会衝动出手。”
“你既然怀疑他们跟萧厌勾结,为何还將他们留在御龙台?”
刘童恩愣了下,连忙解释:“冯公公是御前內侍,微臣没资格驱逐,江太医那夜入了御龙台后微臣也让人严加看管,外间萧厌势大,江太医至少有江家老小能够牵制,微臣怕將他送走,萧厌会藉机送別的太医进来谋害陛下……”
安帝听著他解释神色不仅没有鬆缓下来,反而眼底越发冷厉:“所以呢?你就日日留在御龙台守著朕?”
“陛下……”
砰!!
安帝抓著身旁的药碗兜头就朝著刘童恩砸了过来:“朕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对朕忠心?!”
那药碗飞过来时並不算重,安帝昏迷已久手上也没什么力气,可是刘童恩依旧被砸蒙了,他下意识跪在地上,就听到安帝撑著床边朝著他怒骂:
“朕是皇帝,是天子,这大魏的言官史臣不是吃白饭的,萧厌那贺家和太子的储君之位若想名正言顺,他们就不可能让朕死的不明不白,你手下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够围了这御龙台,看管一个冯来和江田?”
“朕用的著你日日守在跟前?!”
刘童恩被骂的狗血淋头,忍不住说道:“可是陛下,微臣只是担心你……”
“你担心朕有什么用?”
安帝气的怒骂:“担心朕就该想办法挽回局势,哪怕只是搅浑水,也好过你日日守在这殿里。”
“你知不知道外面成了什么样子,知道太子招揽了多少朝臣,知道萧厌在军中有了多少亲信,又知不知道世家跟太子他们达成了密谋,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要掀了朕这皇位,推著老二那逆子上位!”
“这皇宫成了筛子,朝堂全成了那逆子的人,外面铺天盖地全是朕的秽言,反倒太子和萧厌成了正义之师。”
“你守著朕有什么用?让朕醒来之后身败名裂?!”
刘童恩跪在地上被骂的抬不起头,安帝则是杵在床边气喘吁吁。
他当初怎么会选了刘童恩这么个蠢货来替他看管私军,还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交给了这么个人,他忠心是有,却认死理又一根筋不懂变通,生生將本还能扭转的局面给丟了,让他如今被动至极。
也就是他现在还要靠著刘童恩,否则……
安帝眼底杀气一闪而逝,只垂眸快速遮掩。
“你知不知道,朕如今处境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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