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撑著床边坐著时,满是消瘦的身体无力至极,他心中无比渴望著这锦盒里的东西,更渴望服用之后带来的那无与伦比的快感。
这段时间他竭力控制自己没再去碰过这东西,可是刚才被萧厌压制时的无能为力,朝中那些大臣看他时毫无敬意的眼神,都让他久不曾出现过的狂躁再次席捲。
先前本已经没有的癮念升腾起来时,如潮水般盖过他所有的理智。
安帝脸上一点点扭曲,死死看著那锦盒时,眼睛都有些泛红。
“江田说过,这东西是大补之物,只是不宜多服……”
“如果少用一些,应该无碍……”
也不知道是在说服旁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安帝嘴里喃喃自语,那声音几不可闻,他迟疑著伸手打开那锦盒盖子,看著躺在里面那数十粒未曾服用指头大小的金丹,眼底挣扎只有一瞬,那手便落在上面。
“只用一点,用一点点提神……”
他需要脑子清醒,需要足够的精力,才能应付朝中如今局势。
若是一直精力不济,他怎能算得过萧厌?
只要拿下萧厌,只要將朝政大权夺回来,將太子彻底废掉,挽回他如今这般进退不得的处境,他就再也不碰这东西,让江田施针汤药,替他彻底断了此药!
安帝像是说服了自己,手中抓著那金丹时再无迟疑。
他將金丹放在锦帕上,取了一旁掛著的短匕下来,颤著手將那金丹刮取了一些,只取了不到四分之一大小就停了下来。
混著水將粉末倒进嘴里,那熟悉的味道像是激活了他身体。
安帝手中匕首“砰”地掉在地上,斜靠在床榻边缘手脚轻颤起来,原本有些病態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闭著眼嘴里发出低声呻吟……
……
冯来听著里面传出隱约的声音,他悄无声息入內,將点燃的香炉用茶水浇灭之后,才將那不大的香炉以广袖遮掩拿了出去。
“陛下身子不適已经歇下了,杂家去一趟禁苑那边,你们几个好生守著这里,別叫任何人打搅陛下休息。”
“是,冯公公。”
冯来闭上殿门,转身离开。
殿前一个小太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等出了御龙台,绕过御园游廊拐角的地方,冯来才將袖子里的香炉递给了那小太监:“把里头的东西处理乾净,別叫人察觉。”
那小太监连忙將香炉收起来,低声道:“方才刘统领出去时,额间伤势严重,对陛下似有不满之意。”
冯来摇摇头:“杂家探过陛下口风,他似乎捏著刘童恩什么把柄,全然不怕他背叛。”
冯来想起刚才安帝提起刘童恩时的不屑,那丝毫不像是狂傲自负之下因瞧不上刘童恩的篤定,反而更像是拿捏住什么才能那般肯定,无论他怎么对待刘童恩,他都绝不可能背叛他。
冯来朝著身旁人招招手,附耳低语了几句。
“去吧,小心些,別惹了人眼。”
“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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