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神色惶急:“朕真的不知道今日事情,更不明白你为何要这般误会朕,朕不该因为之前你辅佐太子之事就心中怨愤,想要拿下宋棠寧与你置气,但是朕是真的不知道太后会如此设局,拿她的命去算计旁人。”
“今日寿康宫宴请,朕也是被太后请过来的,朕……”
縉云带著人上前,丝毫没有听安帝解释的意思。
刘童恩和仅剩不多的几个侍卫持刀阻拦,刘童恩厉声道:“萧厌你疯了,陛下是天子,你这么带人造反会被天下人唾弃,贺文琢和贺家那些先祖也都会被人骂的抬不起头来。”
“人都死了,还要抬什么头?”
萧厌一句话让刘童恩噎住。
安帝看著围拢上前的人急声道:“你不在意贺家的人,那荣家也不在意了吗?”
他神色慌乱地看向宋棠寧:“荣太傅在朝多年无人不赞他是大魏砥柱,当年他在世时声名遍野,哪怕死后也无人不赞他一声忠臣,荣家百年清名,荣太傅死后殷荣,宋棠寧你都不在乎了吗?”
安帝退后抵在那座椅之上,脸色惨白著色厉內荏:
“贺家的人是死了,可萧厌你和宋棠寧还活著,你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她和荣玥的?”
“你今日造反,荣氏百年清名毁於一旦,贺家更会因你声名狼藉,哪怕荣太傅死了多年也会被人戳了脊梁骨骂一句乱臣贼子,你是想要让宋棠寧和荣玥跟你一样被天下人唾弃?!”
“杀一个狗皇帝而已,天下人交口称讚还来不及,怎会唾弃!”
一道清冷带著怒气声音从殿外传来,所有人抬头,就看到荣玥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她身边还扶著满脸苍白虚弱的文信侯夫人。
“阿娘!”
周玉嫦看到文信侯夫人那一霎那,眼泪瞬间浮了出来,她小跑著到了文信侯夫人身旁。
文信侯夫人看著脸色惨白的女儿,伸手就將人搂进怀里。
周玉嫦靠在文信侯夫人身前,嗅著母亲身上浓郁的药苦味,仿佛回到了之前绝望的时候,那些强行压下去的惊慌害怕和痛苦无措全都涌了上来,她抱著文信侯夫人的腰身就哭了起来。
“阿娘……”
文信侯夫人心口揪疼,听著怀中女儿不敢大哭的啜泣声,感觉她浑身发抖的样子,她只觉得心都像是被人扯了开来。
这是她千娇万宠的女儿,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百般筹谋处处小心,就是想要让她有个好的將来,想要让她能够安安稳稳寻个如意郎君快活一生,可如今却全都毁在皇室的这些齷齪算计里。
荣玥看著周玉嫦时也满是心疼,可大殿之上这么多人瞧著,断然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荣玥站在一旁低声道:“玉嫦,你別担心,你阿娘虽然被人伤了,但未曾伤及要害,有秦娘子在,回去好生將养一段时日就能好起来的。”
她声音重了几分:“別哭,免得你阿娘担心。”
文信侯夫人也是驀地反应过来,这里还是皇宫,周围还有好些人在,怕其他人看出不对劲来,她抢著眼泪沙哑著声音说道。
“別怕,阿娘没事。”
文信侯夫人拍了拍周玉嫦的后背,低声道:“別让人瞧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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