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喜:“秽王说笑了,一个弒兄杀父,谋害忠臣,坑杀百姓罔顾人命的废物,就算死在这冷宫之中,陛下又何需跟谁人交代?”
他眼神扫了眼谢天永喉间渗血的地方,露出几丝嘲讽。
“倒是秽王,当年也曾学过君子六艺骑马射箭,没曾想如今连拿著刀子自尽都找不准地方,陛下有言,让奴才来教教王爷如何下刀才能早入黄泉。”
“你想干什么……你別过来!”
谢天永看著潘喜突然靠近顿时神色大变,他脸上满是色厉內荏的怒色,嘴里大声呵斥,只潘喜却全无停留,片刻就到了他身前。
“潘喜,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朕,你……”
啊!
谢天永突然惨叫了一声,却是被潘喜伸手摁住了脖颈间的伤口,那指节透过颈间白布直直压在裂开的伤口之上,任由鲜血瞬间染红了刺目的白。
谢天永仿佛被扼住了脖子的鸡,仰著头嘶声挣扎,手中被跟过来的禁卫按住时,脖颈上的力气更大了几分,疼的他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他伸长了脖子颤声:“你疯了,朕虽被废……可萧厌不敢杀朕……”
“朕还有十万私军……你主子还要靠著朕平定藩王之乱…”
“朕……朕若死了,那些人必反,到时候內忧外患……你家主子也休想好过……”
啊!
捏著他脖颈的手稍一用力,瞬间就让谢天永疼的惨叫出声。
潘喜俯身看著谢天永,眼底满是嘲弄之色:“到了现在,秽王还想著你那十万禁军呢?你可知道你入冷宫之后,刘童恩去了哪里?”
谢天永脸色大变:“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对你忠心耿耿追隨多年,为你做尽恶毒之事,你却从不信他,你拿著刘家人要挟他,却又不曾对他有半点庇护,他怎么就不能弃暗投明?”
“有刘童恩在前,那十万私军还是王爷的吗?”
潘喜捏著谢天永不断冒血的伤处,每一句话都让谢天永脸色更白几分。
鲜血顺著脖颈流淌,窒息的感觉几乎让他晕厥,而內心深处不断升起的绝望更是让他再也维持不住,他涕泪横流时,潘喜满是厌恶的鬆开手。
將人甩在榻上后退了半步,潘喜才接过身旁人递来的帕子擦著手上沾染上的血。
“秽王罪大恶极,所犯之事尽诛也不为过,陛下仁慈宽厚才让你留於宫中安养,可你不思己过辜负陛下心意。”
“既然王爷不喜人伺候,也不愿进饭食,那自今日起,冷宫之中所有伺候之人全数撤走,饭食两日一餐,秽王若想自尽不必拦著,由他去死,往后冷宫一切事宜都不必回稟。”
潘喜对著谢天永惨白如鬼的脸嗤笑了声,扔掉手里染上血跡的帕子后,转身就朝著外间走去。
“公公,里面那人的伤……”
“不必理会,他既想死让他去死,等人断气之后,卷了草蓆扔去乱葬岗餵狗。”
谢天永浑身发冷,他没想到萧厌对他毫无顾忌,更半点不在乎他生死,他看著潘喜身形走远,喉间不断流淌的鲜血让他头晕目眩,他伸手向前“砰”的一声摔在床下。
“救我……”
他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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