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连忙跪地:“参见皇后娘娘,微臣来迟……”
荣玥一手扶著棠寧,一边朝外急声道:“迟什么迟,阿寧吐血了,还不进来!”
“这……”
江太医望著屏扆后方迟疑,那可是皇后娘娘,男女有別,以前宫中就算是有宫妃生產太医也只能在外面出策,根据里面医女或是產婆传出的话来配药诊治,谁敢直接进去?
生產时衣衫狼藉,这要是事后问罪,窥探宫妃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若是因此碍了陛下的眼,他太医署的差事不保也就算了,说不定连带著整个九族都得倒霉!
江太医迟疑不敢进,后面匆匆跟进来的薛茹朝著他就怒声道:
“这什么这!”
薛茹是在外听说了萧厌遇袭的事情匆匆进宫的,刚入宫门就听闻自家阿姊受惊提前发动,她几乎是跑著来永昭宫的,喉间还有些喘息,额头上全都是汗,可她丝毫顾不上身上狼狈,抓著江太医就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著避嫌,保不住我阿姊,你也別活了!”
她抓著江太医起身,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將人拉扯进了屏扆之后,江太医完全没想到平日里娇娇小小的薛小娘子居然这么大力气,他几乎是半被迫的进了里间。
等看到帘子后皇后身影时,里面血腥味更重了。
床榻旁的盆里全是血,床上人影气息奄弱,產婆急的喊著皇后娘娘,一旁的荣国夫人也已经面无人色。
江太医见状就知皇后情况怕是真得不对,他也顾不得之前担心害怕,咬咬牙快步就走到床前,將药箱放下就急声道:“怎么回事,皇后娘娘胎像一直很好,怎么会气息这么弱……”
他抓著皇后的手腕把脉时,旁边的月见忍著心慌竭力冷静:“娘娘受惊后就气急攻心吐了血,然后便发动了,我们將娘娘送过来后就命接生嬤嬤过来,可是娘娘像是用不上力气。”
“吐血?”
江太医恍然想起刚才荣国夫人急声说的话,压著指尖脉象脸色变了变,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他连忙撩开帘子伸手去看棠寧眼脸,见她眼中有一丝不正常的青色,又快速抓著她的手將衣袖拂了上去,看到手肘內侧那隱约的红线,顿时脸色一凝。
“娘娘不是气急攻心,她这是中毒了,我记得之前秦娘子替娘娘烹製了一些百年人参片,快,快取出来压一片在娘娘舌下。”
荣玥是知道那人参片的,闻言连忙照做。
江太医则是快速从药箱里取出银针,一边朝著月见说道:
“命人去取北芪七钱,白蛇舌草六钱,葛根、苍耳子各三钱,再加两钱土茯苓,熬一锅药汤送过来,不用熬得太浓,水开滚上盏茶便可。”
月见扭头看向一旁,已经赶回来的芜连忙快步出去。
江太医跪在床榻前,手持银针快速落在棠寧身上,就见方才已经呼吸奄弱的棠寧突然睁眼,他连忙看向榻上之人:“皇后娘娘,您可能听得清楚微臣说话?”
棠寧只觉脱力混沌的神识清醒了一瞬,舌下压著的东西让她难以说话,但她还是免礼低“嗯”了声。
江太医见状急声道:“您身子不知何时中毒,此毒微臣暂且不知是何物,但您脉细微弱,血气淤堵,身体难以蓄力维持接下来的生產,您方才受惊本就提前发动,若胎儿太久不能落地会气窒死於腹中,到时候您也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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