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著褚家军拿著刑具逼近。

相比拓跋凌云的惊惧,萧沅晟的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开始颤抖。

自从被关进来的第一日。

他便尝尽了各种刑具。

每日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在受刑。

每一日他都是被疼醒来的。

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他眼下的感受,都太过浅显。

但偏偏他如今是个废人,且有人时时刻刻盯著,压根寻不了死。

本来他以为以自己养尊处优的身子骨。

顶多三四日就会被折磨死。

也算是一种解脱。

但没想到。

这样恶劣的情形下,他身体的恢復能力却比之前好了千百倍。

一觉醒来,昨日受的伤就能癒合五六成。

然后就开始接受新的刑法,周而復始,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萧沅晟后来才反应过来。

当初被灌下去的那一杯血,不简单。

也难怪熊大力会在他断了的手筋脚筋的伤口处勒缠上铁丝。

褚家军竟直接朝拓跋凌云走去。

然后,萧沅晟便眼睁睁的看著拓跋凌云被当著他的面,在手筋脚筋的伤口处缠了铁丝,后又灌了一杯血水。

再后来,拓跋凌云被各种刑具伺候了一遍,昏死过去。

萧沅晟闭上眼,浑身颤抖不止。

他知道。

轮到他了。

却没想到等了许久都不见褚家军动作。

他颤颤巍巍的睁开眼。

便看到了一章陌生又熟悉的脸,隨即愣住了。

“姜、姜凝雪?”

姜凝雪眼底的仇恨仿佛长出了根根尖刺,朝萧沅晟狠狠扎去,“萧沅晟!!”

边说,她手里握了许久的短刀便狠狠的扎进了萧沅晟的小腿里。

萧沅晟疼的打滚,却连疼都喊不出来。

“你这种禽兽,死上千万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话间,她的短刀已经在萧沅晟的两只腿上扎满了窟窿。

是姑娘特许她来为星宝报仇雪恨的。

且只要她想,日日都可以来。

姑娘说,只要不伤及要害,无论她扎萧沅晟多少刀,他都不会死。

这种人。

生不如死才是他们最好的赎罪!

......

从回北辽的第一日开始。

方锦珠和褚燁就形影不离。

吃饭,领娃,去巡视灾民.......

都是同进同出。

不管是將军府还是街头的百姓看到他们两人,都是满脸的姨母笑。

且,整个北辽城都在为他们二人筹备大婚之礼。

將军府就不用说了。

若不是方锦珠说太浪费布料,褚老夫人和一眾褚家军恨不能將院墙都用红布裹一遍。

北辽的大街小巷,全部都掛起了大红的喜字的灯笼。

家家户户的屋顶都拉了红绸。

若站在高处一眼望过去,整个城都是喜庆的红。

將军......

噢不。

如今已经不能再叫將军了,而是要叫国主。

且也不能在一口一个姑娘的唤了。

虽然还未大婚,但方锦珠已经是眾望所归的王后。

国主和王后大婚。

这是眾望所归的大喜事。

普天同庆。

北辽灭了羌芜的事情早就传遍了诸国。

羌芜易主。

可谓是天下幸事。

但能主动將雄踞六国之首多年的暴君剷除的人,让诸国更加忌惮。

但褚家的声名也是诸国皆有耳闻的。

诸国国主认为已经將羌芜纳入疆域的北辽国,该不会和此前的拓跋凌云一样,无缘无故的欺凌诸国。

此番北辽国帝后大婚。

动静颇大,早就被诸国知晓。

且听闻北辽国乃至刚收復的羌芜,已经遍地都是高產粮。

如此好和北辽国主示好的机会,诸国国主又岂会放过?

所以。

诸国国主带著数不尽的金银財宝,还有他们国家最拿得出手的珍礼赶赴北辽国。

一来自然是庆贺北辽帝后大婚。

二来,便是要趁机爭取让北辽国主答应,將高產粮种引进各国。

对诸国国主主动来庆贺。

褚燁和方锦珠自然是欢迎的。

但这其中,自然也有他们不欢迎的人。

那便是厚著脸皮空手而来,且还在城门前摆著架子的唐武国主一行。

得了国主之令。

守城校尉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直接將唐武国主扣押,扭送进了將军府私牢。

此前北辽五万军民被弃之仇。

所有人都铭刻於心。

本来方锦珠提议先將唐武收復了,再行大婚。

但褚燁却等不及。

如今北辽国兵强粮盛,早就不惧那弹丸唐武。

什么时候收拾都来得及。

但他想去锦珠的心,却是一刻都等不住了。

却没想到。

唐武自行送上了门。

简直是大快人心!!

天下太平后的第一个除夕。

亦是北辽帝后大婚之日。

十里红妆迎凤輦,万民翘首盼拜礼。

將军府觥筹交错,人人春风拂面。

红烛摇曳,帐中娇顏羞怯怯。

“锦珠......”

男人满眸情深的和身下的女子对视,此一刻全世界只剩彼此。

“天下太平,得你为妻,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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