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烟觉得那模模糊糊的身影有些眼熟,试探著叫了一声:“三哥。”
那黑影笑了:“这么黑,小妹一眼就认出我了,真是不枉我疼你一场。”
季青烟想要伸手去开灯,一边说:“三哥怎么这个时候来看我。”
季青韜嘆了一口气:“其他时候,见不著你啊。唐兆年把你藏得太严实。”
季青烟总觉得季青韜有些怪怪的,却说不上来,没来由得问了一句:“你饿吗?我叫人给你做个肉饼上来。”
季青韜在家里的时候,就喜欢吃肉饼,一次能吃几个。
季青韜不回答,反问:“你知道我最近在哪里吗?”
季青烟摇头:“不知道。我前一阵子差点出了点意外。唐兆年把我看得紧,连电话都不让我给家里打。我也不知道他是抽什么风。我问如诗,如诗说也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听说你在国外。”
季青韜忽然发出“桀桀”的怪笑声,与其说是笑,更像是在哭。
季青烟越发担心,问:“你到底怎么了,三哥,今天好奇怪。”
季青韜:“唐兆年没告诉你,是谁绑架了你?”
季青烟说:“没有,他就说是他的仇人,想用我要挟他。我问了身边的人一圈,他们都说不知道。我也就懒得问了。”
季青韜忽然站起来:“啊,这是你儿子吧。说起来,他出生后,我都还没见过他。”
季青烟笑:“是,你要来抱抱他吗?都快五个月了。”
季青韜走过去,月光照进来,刚好投在孩子安静沉睡的脸上。
季青烟闻到他身上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酸臭味合著各种臭味,她只在挤火车皮来茶县的时候闻到过。
母亲很爱乾净,他们从小就被教导,衣服可以破烂,但是一定要乾净。所以她即便是沉沦在最低谷,穿著破布头拼凑起来的衣服的时候,依旧坚持把自己打理的乾乾净净。
季青韜这一时间,肯定是过得很不好。
而且,他靠近,她才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和杀气,不由得浑身紧绷起来。
季青韜盯著那孩子,一动不动,许久才忽然说:“跟你小时候挺像的,你也是这样白白净净,静悄悄的。”
季青烟说:“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小时候最喜欢三哥牵著在院子里看海棠了,海棠果熟了,三哥就爬树摘给我吃。虽然很酸,但是很香。”
季青韜说:“我其实是怕酸,想让你帮我试试。我们五兄妹里面你最傻,別人都不理我。只有你次次都信我。”
季青烟笑:“我知道,其实我就想你牵著我到处转悠,所以心甘情愿帮你尝。”
季青韜不出声,又盯著孩子看了一会儿,才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走了。”
季青烟拉住他:“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要是你怕唐兆年不高兴,我带你回去。”
季青韜回头:“不用了。你身边现在有钱吗?有钱的话,给我点钱,越多越好。”
季青烟忙起身打开保险柜,拿出了个袋子,把里面的钱全部装了进去,足足有几十万。又把自己隨身带的包里的钱也倒出来,塞到袋子里,递给季青韜:“够吗,不够我明天再去银行取。”
“够了。”季青韜接了过去,说,“小妹,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我。要是妈妈问起来……”
门上忽然响起敲门声和唐兆年焦急的呼唤:“青烟,你怎么反锁了门?你还好吗?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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