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说:“不要慌。下周刚好开半年会议,他过来的时候,我劝劝他。”
孔予禎好歹也是江浙沪负责人,总不能看著他疯了不管。
李文军他们几个虽然时不时就聚一下,可是正儿八经的股东会议却是三个月到半年才开一次。
唐兆年他们都知道孔予禎最近不太正常,所以都躲著他。
孔予禎努力维持著外表的体面,可是深陷的眼眶,消瘦的脸颊和两鬢上零星的白髮,却出卖了他。
杨守拙暗暗咂嘴:嘖嘖嘖,一个石佛一样的人,都被李文军逼成这样了。
陶光明先代表管理层把“文军实业”本部的情况匯报了一下。
然后是各个工业区,各个分公司把上半年各自经营情况匯报。
轮到孔予禎,他半天没出声。
大家一看,他盯著桌上没反应。
真的很不对劲……
虽然不见得多喜欢他,可是看他这样,大家也有点担心。
李文军轻轻咳嗽了一声:“孔先生,到你了。”
孔予禎从呆滯中惊醒,说:“啊,这个。苏市的工业园和港口的情况,报表上有,我就不再重复了,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提问。”
大家交换了眼神:你这样,谁敢问问题刺激你啊。
开到中午,大家吃饭休息,等下午接著来。
平时大家都嘻嘻哈哈围著李文军说话,今天都闪老远。
杨守拙和季青韜,唐兆年三个人一散会就跑了。
李文军哭笑不得:这帮人,简直就是闪避,是怕孔予禎等下发起疯来砍人么?
李文军叫上陶光明跟孔予禎去吃饭。
端了工作餐,李文军坐下,问孔予禎:“孔先生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难处。”
孔予禎皱眉:“难处倒是没有,就是觉得没法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下不了决心大批量生產。”
李文军说:“我能理解你。”
你能理解?你顺风顺水,就没栽过跟斗,没失败过。
孔予禎看了他一眼:“大家都说我吹毛求疵,连厂里的研发工程师都闹著要辞职。”
李文军说:“不不不,那是因为他们没坐到你这个位置,想得没有你周全。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一个抉择失误可能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损失,我当然能理解你。”
他要不是上辈子已经试错过了,怎么可能这么顺当。
孔予禎:“可是卡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总要往前推。可是对方又不是黄种人,我实在是把不准大多数顾客的喜好。”
关键那么贵的机器放在那里折旧都很肉痛。
时间长了,技术落后,又要换新机器。
李文军说:“有个办法。你做一批小样,我帮你拿到非洲去发。比如买一个假髮送一个腮红、口红或者眼影的小样。如果回头来买这些彩妆的人多,就说明这个她们喜欢。如果没人用,那就是真不行,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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