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装作疲惫的样子,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脸上也隱隱多了一股烦躁。
她一脸高傲地指著桌角的白色小,说:“这是什么?”
欧青木微微一笑,神色如常地说:“这名唤碎雪,是东陵特有的一种朵,虽比不上名夺目,可也算是一种特色,王妃见了,觉得如何?”
钟璃不屑十足地呵了一声,摆手道:“无名无貌,白费了碎雪如此诗意的名字。”
不等欧青木说话她就说:“本妃最是不耐白色的,见著这东西杵在眼前就觉得烦躁,来人將这玩意儿撤了!”
钟璃是客。
本不该如此。
可这话出自她口,却无人觉得意外。
镇南王妃如今权势不弱於任何一个权贵男子,跋扈一些怎么了?
欧青木听了有些尷尬,压下了眼中的晦暗笑著说:“本是想让王妃见见东陵的特色,不料不熟王妃喜好竟有了这样的失误。”
“惹了王妃不喜,是这没福气,我这就让人撤了。”
欧青木拍了拍掌,很快就进来了几个侍女,將摆在桌角的撤走了。
没了白色的小碍眼,钟璃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些许。
坐在上首的东陵皇的脸色却是比之前难看几分。
不过欧青木的確是个人才。
哪怕此时他心中的怒气已经到了滔天的地步,脸上却依旧是带著无可挑剔的笑。
他几句话打岔了先前的尷尬,场中很快就又恢復了表面的热闹。
起码看起来没了先前的尷尬。
祁驍静静地坐著,在钟璃说要撤的时候,也並未说话。
但是在指尖被钟璃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的时候,眼底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尷尬的联欢会继续进行。
每个人的脸上都掛著言不由衷的笑。
东陵皇提议要让歌姬舞女上来凑兴的时候,祁驍到底是忍不住了。
他拿起一个酒杯轻飘飘地一捏,琉璃酒杯瞬时就在他的手中化作了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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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看得眾人心惊的时候,祁驍轻飘飘地说:“本王记得,今日应约前来是商议让出皇城之事,並非是来喝酒取乐的吧?”
东陵皇微微一怔,尚未想好说辞,祁驍就说:“本王看东陵似乎並无诚意,那今日想来就不必再谈了。”
祁驍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只盼著过几日,诸位还能有今日这样的乐趣,想著如何饮酒取乐。”
东陵皇再是处於劣势,骨子里也是个不可让人忤逆的帝王。
他听见祁驍的话,当即脸就变成了猪肝色,指著祁驍就斥责道:“你是在威胁寡人?!”
钟璃看他那一幕高高在上的样子禁不住笑了。
“都打到东陵皇城根下了,说几句威胁的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东陵皇气得不住哆嗦,钟璃却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就算是说了更过分的话,您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將我们打回去吗?”
钟璃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要是东陵如今真有將我们打回去的本事,您今日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
拳头不够硬打不过还不肯认输。
死鸭子嘴硬有什么用?
东陵皇被钟璃的三言两语懟到无话可说。
好不容易回暖的气氛再度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钟璃注意到暗中多了几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禁不住轻声冷笑。
“更何况,依本妃来看,您今日也並非诚心和谈,既然如此,那也就没必要再耽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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