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行动本是不便的。
可山中人数眾多,就算有密道出入,人太多了在白日里也难免会留下痕跡引人怀疑。
而在晚上的话,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更何况,地动发生后镇南王府前后派出了多批人马前来搜救。
镇南王府的人不是吃素的。
贸然行事走漏了风声,谁知道丧心病狂的镇南王妃会做什么?
郝轻云出了书房后,直接去了祁驍在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迟疑了半晌,抓紧手中的一瓶药走了进去。
祁驍躺在床上闭著眼睛,听到郝轻云进来了,也只是眉梢稍微动了动,並未睁眼。
郝轻云看著浑身上下都散发著冷漠的祁驍,无声冷笑。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祁驍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淡淡地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多有不便,在下只是怕唐突了小姐。”
这话说得生疏,也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祁驍对郝轻云的態度是何,不言而喻。
郝轻云听了,几乎是忍著心中怒火才没有对祁驍出手。
她將手中的药递了过去,冷冷地说:“你是自己吃,还是要我给你灌下去?”
祁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眼底晦暗一闪而过。
捕捉到他的迟疑,郝轻云讥讽地呵了一声。
“放心,这只是能让你乖乖听话的东西罢了,並不是要命的毒药。”
若是想让祁驍死,郝轻云有无数种法子。
祁驍绝不会活到现在。
而她在此时给祁驍餵药,也只是为了让祁驍能安安分分地被带出贝奇山。
郝竹青已经对祁驍起了杀心,若祁驍再不老实,郝轻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保住祁驍的小命。
祁驍对郝轻云看似好心的解释无半分动容,一脸漠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说:“我若是不吃呢?”
虽不知道郝轻云为何让他吃这个。
可对自己不利的东西,祁驍绝不会张嘴。
他的態度激怒了忍耐已久的郝轻云。
郝轻云压制著眼中狰狞,一字一顿地说:“吃与不吃,那可由不得你。”
郝轻云突然冲了上来,她身后还跟著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三人合力之下,祁驍就算用尽全力反抗也无能为力。
等將药丸塞进了祁驍的口中,確定祁驍咽了下去以后,郝轻云才缓缓鬆开了掐著祁驍脖子的手,轻飘飘地说:“与我作对的结果你也看到了,若是不想就此没了性命,你最好就乖乖听话,否则……”
“下一次,我塞进你嘴里的,可能就是穿肠毒药了。”
咽喉被掐住太久,祁驍此时呼吸喉咙里都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他苍白著脸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帘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郝轻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拍了拍手对著身边的人说:“给他脸上弄点儿东西,务必要让人看不出痕跡,今晚出发的时候,直接把人带上。”
说完,郝轻云就出去了。
剩下的一个人在浑身乏力的祁驍脸上涂涂抹抹,另外屋里屋外还有不少人看著。
別说祁驍此时武功全无,就算他还能飞,估计也难以从这般严密的监视中找到脱身的机会。
祁驍看似无力地任由人摆弄,垂在身侧的手却无声地攥紧成了拳头。
依云山庄的撤离有条不紊地进行著。
被强行灌了药易容后的祁驍,也被人塞进了郝轻云的马车中。
祁驍的眼前蒙著一条黑色的布巾,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勉强听见身旁坐著的人的呼吸声。
祁驍缓缓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些,原本正稳稳往前的队伍却突然停了下来。
祁驍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马车外,郝轻云不悦的声音响起。
“怎么停了?”
打探情况回来的人小声说:“回少庄主的话,前方有镇南王府大军行军的痕跡,据探子回报,镇南王府的人正试图从这里打开破口进去搜寻被困百姓,咱们这时候从这里过去,只怕是会引起镇南王府人的怀疑。”
郝轻云听完忿忿地说了声碍事,稍微想了想,还是决定绕道而行。
依云山庄再厉害,那也是民间凡人。
与镇南王府那样手握百万重兵的庞然大物对上,必然得不偿失。
暂时绕道避开锋芒,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郝轻云前去安排绕道之事,坐在马车中的祁驍看似无力地瘫软在车壁上,藏在黑巾之下的瞳孔却在狠狠地缩紧。
镇南王府的人也来了吗?
阿璃……
会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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