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跳,但是又正在哭,一时节奏没跟上就打起了哭膈。
其实徐春娇只是很平常的在想儿媳妇什么时候跑出来而已。
合计现在队上差不多都知道完了,丟脸的事儿姚婆子也干完了,儿媳妇实在想哭就哭著吧,也该哭了。
忽的,哭声也从后头响起,姚红霞两个姐妹也让人喊了回来,哭天喊地的进了门。
牛进仓搂著柴火回来了,看老太太没走的意思也就跟著留了下来。
牛桂枝做了稀饭,捞了点蕎头端了一碗给婆婆,哽咽说:“妈,別饿坏了身子,多少吃一点。”
姚婆子这会正在崩溃的边缘,脸上一副天塌的样子,听到儿媳妇居然还喊吃饭,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似的,立刻要炸开了。
你男人都没了,还顾著吃饭,怎么不吃死你呢。
姚婆子头髮根都竖起,整个人应激的蹦了起来,却又忽然瞧见徐老太就站在外头,不知道站了多久。
之前被堵著门骂的记忆太深刻了,以至於就那短短的对视之间,姚婆子居然回笼了几分理智。
徐春娇说,“牛家不缺母子两一口吃的,可她惦记你们没吃上饭,怕伤心又上身非要回来,別伤了她的心。”
这话说得太正常,太不符合老太太平日里囂张跋扈的风格了,让姚婆子一时间都没话说。
徐春娇又让姚红霞今晚也不用急著回家,孩子爸还在呢,实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支吾一声。
这话也没毛病,可姚红霞心里不断打鼓,这实在不是婆婆的风格啊。
忽然间她顿悟了,婆婆这是正话反说,暗地里警告她不回去就別回去的意思。
姚红霞生无可恋,哭哭啼啼的起了身跟著出了门,晚饭也没吃就进屋躺下了,隔天早上没起来,病懨懨的歪在床上。
因为是集体上工,社员平日里起床时间都差不多。
老牛家今儿却只有黄水仙起来。
三房不起来正常,那对夫妻懒得要死,倒是二房也没动静。
黄水仙摸不准要不要喊姚红霞一声,怕人是睡过头了,转眼就瞧见牛进棚开了门,大妞和二妞睡眼惺忪的走出来。
牛进棚还扭头对屋里头说,“你別动,我做饭。”顿了顿问,“稀饭配什么?”
姚红霞想起来灶房还有姜,就是生薑长的,再不吃坏了等於糟蹋食物,有气无力说;“炒个姜。”
牛进棚应了,喊大妞姜呢,把姜拿过来。
姚红霞喉头一紧,心想你喊的功夫就不能自己进灶房看一下,不就掛在灶房墙上吗!
大妞提著一把有点像芦笋样子的姜,牛进棚看了几眼又问媳妇,“咋吃?”
姜確实是小眾吃法,姚红霞就拿起一根,让人把姜上的梗撕掉。
牛进棚笨手笨脚,半天都弄不好一根,看得姚红霞都著急,喊来大妞二妞一块干。
好不容易可以去炒菜,姚红霞就听著人一会喊大妞勺水来,一会喊著二妞递盐巴过来,炒一个菜全家都不得安寧,比她自己下厨还费劲。
最让姚红霞难受的是牛进棚燉菜的时候放了好些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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