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秋点头,“虽说杀手们都已服毒自杀,但我们仍从他们身上找到盛国人的标志。”

“至于其他的线索我们正在追查。”鸣秋用肯定的语气说,“定然是和盛国脱不了关系。”

谢春朝从这儿得知到关于这场刺杀的线索,她正低眸想着什么,只听鸣秋问,

“公主,你……太子殿下眼下伤势不容乐观,你不进去看看吗?”

谢春朝闻言看向灯火通明的寝殿。

其实她看不见什么,里面不仅有屏风遮挡,还有层层叠叠的纱幔,空气中弥漫着腥甜苦涩的血腥味。

来往的宫人少了大半,看样子,血是止住了。

谢春朝有一点怕……

甚至有一点不想见到他。

她不想看见他面色苍白,气息衰弱地躺在床榻上。

谢春朝说,“好,我去看看。”

寝殿内的血腥味比殿外的味道还要重,太医们已陆陆续续退下,只在偏殿留了两三位负责照应以及应付突发状况,宫人们静站在床边看护着床上那位玉颜若仙,出尘绝俗的人。

他眉目沉静地躺在床上,因为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又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所以一时间谢春朝也看不出他的伤具体在哪个位置。

饱满的额头上放着一块浸湿的白布,本就极白的肤色眼下更是苍白至极,周身没有一分血色,唯有脸颊红得吓人。

谢春朝伸出手去试他的脸颊,一片滚烫,烫得她险些收回手,竟烧成这样?

宫女们时不时需要更换容慎头上的白布,确保它足够凉爽为容慎降温。

谢春朝接过宫女手中浸湿的白布,道,“我来吧。”

她温柔地把容慎头上的白布换下,又想起她幼时也曾发过一次高热,是母后彻夜不眠的用沾了酒的布为她擦拭身子。

“寻些酒和布。”谢春朝说,“白酒要最烈的。”

谢春朝说完后,目光又看回床上的容慎,她轻叹一声,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她从来没想过容慎竟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按哥哥的说法,那帮人的目标原是哥哥,他本可以平安无恙,可他却不顾自身安危拼死也要护哥哥无虞。

若是他袖手旁观任哥哥死在夏国,对于夏国来说是有万千好处。

毕竟父皇只有她和哥哥两位子嗣。

“你是傻吗?哥哥很重要,但……”谢春朝眼眶红了红,“你也很重要啊。”

“公主,酒来了。”

谢春朝听见宫人的声音,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动容,她侧身用指腹擦拭眼下的泪,而后转身恢复成平日里的模样,道,“好。”

她学母后的样子将布浸上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白皙的脖颈。

在擦拭的过程中,她的指尖时不时会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激得她心惊肉跳……

她目光向下,丝质单衣下的胸膛线条分明,肌肉饱满,她忙移开视线,正在踌躇该不该继续帮他擦别的地方,就听宫人说,“公主,这种事让奴婢们来吧。”

谢春朝闻言便把布交给宫人,道,“多用酒擦几遍,可以降温。”

“是。”

宫人擦拭时,谢春朝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惊觉容慎受伤垂危,可在这种时候容慎身边竟无一位亲人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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