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或者说母亲的这件遗物,到底和这些事究竟有什么关系?

小舅舅去世前也没有说过,难道要去以前的房子里看看吗……

“哎,我才发现你这手上少了什么,你腕上那串珠子呢?”

宋旌云看权珩动作,这才纳闷地开口问,“我记得你可宝贝了,怎么不戴了?”

“我知道了,”宋旌云灵光一现,打趣道,“你不想信佛了,你想转信我们大华夏土生土长的道教,对不对?您开尊口,我立刻就办,祖师爷那我去上香,不开口就是默认了!”

权珩忍不住笑了笑:“不对。”

宋旌云啧了声。

如果信神真的有用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了。

何况「神」这种存在,就是在苦难里才会被人类信仰。再说神真的有用,哪里来的十四年抗战呢?哪里来的地震、战争、生离死别各种灾难呢?

她这人,敬鬼神而远之。

“我们去南边院里。”

权珩仔细收起那张用血写成的“信”,放进兜里。

“快傍晚了,抓紧时间。”

等到晚上,就是要和pk方争夺线索了。

……

叮咚!

kp提示:请玩家尽快到达阴缘镇-慕家。

“到?我也想早点到啊!”

竹林子里,浩啬卢蟒跟着牛车的车轱辘走,前面已经没有牛车的影子了——

本来一开始还是能看见的,浩啬还想着能重新搭车。

可是那老头儿给他们一个白眼,紧接着那拉车老牛简直是一瞬间满血复活年轻二十岁。

“一更里来月儿照正东,想当先那个大地主欺压个老百姓,斗的个大地主全身无有力……”

自带bgm,破牛车秒变“帕拉梅拉”,哐哐哐就跑没影了。

浩啬/卢蟒:“…………”

好家伙,连个车尾气都没了。

“首席,”浩啬看了眼剩余的时间,“按照kp投放剧情点的套路,这个时间段应该要解锁了。”

卢蟒点头,提高警惕四处看了看,“差不多。”

周围都是不见尽头竹林,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天也暗沉下来。

忽然从林子里飘出什么东西,翻转着靠近——

“这是……”

卢蟒一把抓住那飘来的东西,展开手掌,赫然是一张白色纸铜钱。

卢蟒眉心一跳,“白纸钱?”

他的话刚落,竹林里突地传来唢呐响亮的声响——

那唢呐声在竹林里传得越来越近,林子里忽地溢出浓雾,浩浩荡荡地把整个竹林笼罩,两队纸人从竹林两头向卢蟒、浩啬走来。

一头白衣丧服,唢呐升天,十多个白纸人戴着褐色斗笠,缠着白色布条的柳树枝握在手中挥舞,八个无脸纸人抬着黑色棺木,黑色【奠】字各挥写在脸上。

一头诡红喜衣,唢呐庆贺,十多个白纸人头戴红色高帽,红丝绸系在腰间在跳跃时挥舞,八个无脸纸人抬着红色轿,金色【囍】字印刻在每个纸人脸上。

那红色又非正红,诡异的刺目。

“红白双煞?”浩啬面色一变。

阴间路上,要数双煞最凶。

“没事,”卢蟒沉下气,观测着双煞的路径,“应该不是来攻击的,我们后退几步——给双煞让路。”

浩啬听着卢蟒的话,二人一齐后退。

那两边在大雾中吹着震天唢呐而来的两路纸人依旧在往一条线上赶,像是要撞到一起。

轿晃动,从帘下露出悬空的红绣鞋,白袜子上沾着血。

黑棺震动,从盖下伸出嶙峋的白骨手,新郎服上落了灰。

“红白双煞,一是出嫁时死去的新娘,二是早逝含冤的青年,”卢蟒皱眉,“这是说的配阴亲。”

唢呐忽地一停。

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缓缓坐起,已经腐烂到露出骨头的脸转了转,忽然睁开了眼皮,是空荡荡的两个窟窿。

那轿靠近,被白骨手撩开——

穿着嫁衣的新娘吊死在轿门梁上,干涸的泪痕早已晕开了白粉胭脂,嘴角流出的鲜血也早已干涸。

——她不仅仅在轿里上了吊,还在嫁人的路上咬了舌。

那棺材里的鬼新郎伸手粗暴地拽断了上吊的绳,硬生生把那新娘拖了过来,勒进了棺材里。

浩啬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又忍不住动了歪心思:

“原来真是配的这种缘分——我记得阴亲可是能赚不少钱,游戏能提供相关的走私方法吗?”

唢呐声渐渐消失,纸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变得虚无,一切归于最初的寂静。

竹林中的浓雾也逐渐消失,傍晚的阳光透过浅淡的诡雾照进来。

“这买卖确实不错。”

卢蟒估算起利润,不由得细想,“涅槃接触的好像有这些买卖,还是跟不少大户合作的,上面颇有些门路,再过一星期就是轮船宴会,兴许可以。”

“那就要找些刚刚下去的,还都化着妆。”浩啬想想,忍不住搓了搓手,“长得好看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就出去再弄。”

卢蟒无比赞同地点头,细想刚刚的场景:

“刚刚那剧情片段的意思是说这小镇上的生意和阴婚有关,这嫁人的新娘看着像是自杀……”

“怕是害怕自己的丈夫不爱自己吧,或者肚量小容不下自己男人找个小的,”浩啬嗤笑,“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要么就是自己不能生,有什么隐疾自己羞愧而死。”

卢蟒一顿,紧紧皱眉:“女人死在嫁人路上,还有可能她们不乐意。”

“那就是她们矫情想不开。首席您不怎么和女人待在一块,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浩啬嫌弃道:

“这些女人嫁人前搞得什么事业,把着一点权势就死不乐意撒手,其实就是犯贱——她们哪个最后不是嫁了人?这嫁了人就得乖乖听男人的话,老老实实生孩子,不然就给揍老实了!她们不敢跑的,跑了家人怎么办?结了婚就是打死顶多算个家庭冲突。

“我记得我那有血缘关系的姐以前也是这么个德行,不老老实实在村里嫁人给老子换钱,居然跑到城里去了,还当上了什么经理,听说攒了几百万,谁知道她是用什么手段攒起来的,还不给老子。幸好我妈我爸把她骗回来卖了,卖了小十万呢,算高价了。

“一开始还有人找,后来被锁了几年也就没人管了,生了几个孩子就疯了,谁知道呢,她男人应该又把她倒手卖了吧,反正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了,等出去我看看死没死,说不定能配了婚呢,没死我想办法弄死,赚点钱。”

卢蟒蹙着眉头,闻言侧目,冷笑:

“你家里的事情我不管,把你娘挖出来卖了也随意,女人我是猜不透,但我看见的那些女玩家序列都可不低,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这种轻敌的短浅目光改掉?

“权珩可没少破纪录,虽然她不自量力来惹第七层,但也算是个有实力的,更何况还有宋旌云在。”

要不是因为涅槃的董事们下了通知,要这两个人的人头造势,还涉及到这么大额的pk,他才懒得理会跟刺头硬碰硬。

“她一个序列b就上了众星北斗,可想这种评判多么垃圾。我是没有参与,要是我开了职业,疯帽子也就是个脚下石。柏宜就是个废物,能被一个新人杀掉。”

浩啬不屑转头,看向卢蟒,不解又烦躁。

“首席你也太小心了,她的搭档不就一个宋旌云吗?要不是当时悬赏不够攀不上我出马,这姓宋的道士也早烂臭了!”

“你说得对。”

卢蟒皱着的眉舒展,冷哼,脸上横肉拧在一起:“姓权的真以为破了几次记录就能挑战双s——走,找到权珩就干脆点解决他们,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我们最大的敌人可是pk的时间限制。”

……

慕家大院。

“这地方怎么处处都上着锁。”

宋旌云拽了拽最南边小院的门锁,推着门往里看,只见一片荒芜杂草,最中央横着一口枯井。

“我也没带什么开锁道具,昨晚上撬锁偷吃贡品的时候不小心……有了!”

宋旌云说着掏了掏道袍里袋,翻出一根软钢丝。

“嘿,找到了。”宋旌云举着铁丝乐道,“开锁工具。”

沐镜抱着死命往权珩那头凑的沐小六,紧紧皱眉看宋旌云拿着钢丝往锁孔里怼。

“我,我以前也见过道士的……我总觉得道长哥哥不像是道士。”

权珩从兜里伸出手,挠挠小狗的下巴,看沐小六满足地眯起眼睛,小短尾巴摇成螺旋桨。

“宋旌云……”权珩斟酌,“他比较有个人风格。”

“哎呦,这锁芯好像是坏的,”宋旌云为难地拔出铁丝刮了刮头,“开不了。”

权珩收回逗小狗的手,示意宋旌云让开:

“闪一闪。”

后者迟疑退后,怀疑道:“你会?需要铁丝……”

权珩一脚踹在门环下方,借助强化的力量直接踹崩了连接处!

宋旌云:“?!”

屋门“吱嘎”一声,哀鸣着向内晃开——

“速度快点。”权珩转头,语气不变的温和。

宋旌云:“…………”

行。

“我以为你会忌惮一下会不会被发现。”

宋旌云啧啧,把铁丝放回道袍内兜,“你早点说,我就直接踹了,还能在这磨洋工。”

“看这个地图的情况,”权珩笑了下,“没必要这么小心。”

一是这地方都嫌晦气,连慕家那老夫人都很避讳,一般不会有人到这里,甚至连纸仆人也不会到这里巡逻。

二是这局游戏怕是会要求玩家站队,不说权珩的鬼牌任务,仅仅被npc盯上的这一可能,就已经促使让权珩做出了选择。

地图只有48小时的解锁时间,他们最迟今晚对上怪物,何必再毫无必要地遮遮掩掩。

“这院子看着荒很久了。”

宋旌云左右打量着这块在慕家老太嘴中要避讳的地方——

除了杂草枯井,只有一座看起来经年失修的矮屋子。

“嗯,进去看看。”

权珩走在最前,推开门时先闻见一股淡淡的霉味,有种闲置久又不见太阳的潮湿感。

“咳咳咳……什么味道啊这都是?”

宋旌云耸动鼻翼,被混杂的臭味呛得直咳嗽。

“汪汪!”沐小六忽然叫了几声,凶巴巴地警惕四看。

“姐姐,这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血味,”沐镜动动鼻尖,纠结地皱皱眉头,“好像……还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是说属于不同的人吗?

“你这都能闻出来?”宋旌云震惊,“真的假的?!”

“能的,道长哥哥。”沐镜抿唇,“我现在是怪物啊,怪物和人类时候的我不是一个嗅觉的。”

“……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宋旌云乐道:“原来你还有这种优势啊,那咱们以后打比赛找线索一定更快更省劲。”

沐镜笑起来,用力点头:“那再好不过了。”

权珩伸手揉了揉沐镜的头,温声:“找线索吧。”

“哎呦,这也没什么好找的啊,破砖头破瓦的。”

屋里乱腾腾的,东西也少的可怜,见权珩往床那头走,宋旌云便变了方向搜搜其他。

小香炉,杯子,梳子,化妆盒,还有……

宋旌云偏头,对上桌前那面铜镜——

那铜镜看着放得时间有点久,镜面已经有些了,破洞的窗户纸隐隐约约射进霞光来,在濒临黑暗的余韵中正有一缕不偏不倚地照在了那铜镜之上。

宋旌云心中微动,凑近去看。

铜镜在他凑近的瞬间波动,氤氲出一剪淡淡的影子。

身着鲜红色喜袍,头上凤冠轻晃,身上霓裳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摆——

下一秒,正在转头的女人突然靠近镜面,身形变得清晰,瞬间正过脸看向镜子外的宋旌云!

七窍流血俏女郎,艳丽嫁衣鬼新娘。

宋旌云瞳孔急缩,脑中刺痛一瞬。

【叮咚!kp提示:玩家宋旌云san盘波动增强!】

怨恨的尖叫声突起,镜子里的鬼新娘挥舞着尖指甲,双目睁裂到极致,向前刺出手去!

宋旌云本能侧身躲过插喉一击,抬眸却在红衣鬼新娘怨毒的目光里僵硬了身子,一个腿软没站稳向后跌退!

权珩一手扶住惊慌后退的宋旌云,一手甩出蝴蝶刀直接劈碎铜镜!

“啪——!!”

铜镜崩裂四散,里面刚刚嘶叫着要爬出来的新娘随着四碎的镜面消失不见。

宋旌云急喘几口气,双手微不可察地颤抖。

权珩收刀,微微皱眉:“镜中鬼?”

沐镜向前捡起碎掉的铜镜面看了看,“姐姐,不是镜中鬼。”

他对镜子的了解不比宋旌云少,转头道:“是「附身」。”

“附身?”权珩微顿,“也就是说她只是短暂停在镜子里,其实是可以直接附在人身体里的。”

“对的。”沐镜点头,“姐姐真聪明。”

“宋旌云,”权珩把手按在宋旌云肩膀上,用了些力气,“缓一缓,稳住你的心神。”

宋旌云强缓呼吸:“好……好……”

权珩松了口气。

“……好强人所难的甲方要求!”宋旌云崩溃。

权珩:“……”

“我怕鬼你还让我别怕,你咋不说我死一半叫我别死呢,这是能控制住的吗?就算你是我老板,也不能这么无理取闹吧!”

宋旌云说着撑了下权珩的手,还在情绪里没出去,话都从牙缝里挤出来。

“腿软,你,你扶我一会儿。”

权珩无奈地搭了把手。

[我就说不要进有女鬼的地图!之前也是,宋旌云怕红衣女鬼怕得都快不能自理了]

[我去,宋旌云这程度的恐惧不太对啊]

[而且宋旌云还是道士,这种程度的反应,都能说得上ptsd了]

[我记得他还会驭尸做法的,也驱过男鬼的!为什么女鬼……]

“道长哥哥,你怕鬼吗?”

沐镜手里还拿着碎镜片,闻言略疑惑地歪头:“道士还会怕鬼吗?”

“我不是怕鬼,我……”

宋旌云话里一顿,在权珩看向他的瞬间偏开了眸子,低声:“我……怕鬼新娘。”

权珩静静看了他几秒,最终移开视线没有追问。

“汪!汪汪!”

沐小六忽然叫了几声,摇着尾巴转头,灵性的银眸里闪着兴奋亮光。

“汪汪!唔嗷汪!”

沐镜起身靠近,顺着沐小六的视线从床底掏出什么来——

“姐姐,小六找到了线索。”

沐镜把东西拿到手,翻转着看了看,“又是那种塑料卡片。”

权珩接过扫了眼,目光停在工作证的员工职位信息上:

职位:时尚芭蕾杂志社副主编

权珩略带意外地抬了下眉,居然有点想笑。

“又是摩登玫瑰?”宋旌云缓过劲来。

“不是,”权珩目光依旧停在沾血的工作证上,“是时尚芭蕾。”

宋旌云看着权珩面色,感觉到不对:“……你又知道?”

“知道,”权珩语气平静,“这两家有不少合作,除此之外,它还是权霖手底下的产业。”

“权霖?”宋旌云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不由疑惑,“哪位?”

“以前在名义上算我的兄长,不过没什么血亲关系,现在……”

权珩情绪淡淡,连笑都懒得笑。

“一个自己作死的垃圾罢了。”

“刚刚那个红衣女鬼就是裘霓裳吗?”

宋旌云已经恢复正常,缓着呼吸问道。

“不是,是另一个。”

权珩抹去工作证的血迹,细想刚刚在铜镜里的那张充满怨气,七窍流血的嫁衣女郎。

“是这个人,五官的特征吻合。”

宋旌云看去,照片上的女性竖着高马尾,一眼望去英姿飒爽、自信又靓丽。

【姓名:步梓呦】

“刚刚那种情况,你还能看清那个新娘的脸吗?”宋旌云难以相信。

权珩淡声:“我记忆力很好,看一眼不会忘。”

做他们这一行的,这些技能都是基本功。

宋旌云一噎:“……”

这他妈的是记忆力的问题吗?!

权珩把工作证递给沐镜,轻声吩咐:“扶一下你道长哥哥。”

她说着,自己转身走回床边。

深色的床单已经沾满灰尘,权珩的目光在一块块更深的印记上顿住,伸手抓住床单一角拽起——

黄白色的被上全是从床单上渗下来的血块,沾着些已经干涸的白色痕迹,混杂着几缕残存的臭味。

权珩把床单放下,余光看见沐镜拍拍宋旌云肩膀,安慰着他站起。

宋旌云低头蔫,头顶滚乌云,感觉被小孩看见自己的怂样很丢撵。

权珩探手去开床头柜。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光的柜子被人拨开,带着腐朽霉味的空气轻轻向外飘散了些,黑暗被一点点冲散,赤裸又残酷地呈现出一场压迫摧残的噩梦。

权珩扫过那些沾血的麻绳工具,目光落在角落里生锈的铁钳上,在旁边的罐子里放着半瓶黄白色的“石子”。

——牙齿。

那是人的牙齿。

牙齿可以说是人类最后一件足够坚硬的武器,是什么样的行为才用把人体最后的武器都拔除。

权珩垂眸,缓缓地扣上了床头柜。

阴影一点点侵食过每一处“黑暗”,风从开启的门窗中吹进,被夹在柜子的缝隙中,在关合的瞬间隐约传出哀鸣般的风声。

幽怨痛苦都被笼罩在黑暗幽闭的小小柜子里,仿佛再不能被人看见了。

权珩很轻很轻地眨了下眼,眸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权珩?”

宋旌云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迟疑一瞬:“你发现什么了吗?”

“差不多能推出来,”权珩顿了下,语气平和又不容反驳,“先往后压一压。”

……

“哎呦,欢迎两位客人大驾光临!”

慕家大少站在门口,笑着迎接进门的两个人:

“我以为二位会来得更早些,没想到傍晚才到,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说来这个确实是让人无奈。”

卢蟒笑了笑,面部肌肉却还是存留凶相:“这拉车的车夫脾气可太大了,我说我是来拜会慕家主人的,他硬是把我们甩下了,还说什么……”

卢蟒想了想,这才状似想起地“哦”了声:

“还说慕家人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才不会给慕家的客人拉车,还说不怕您,以后自己会发大财,代替您做那个……”

他压低声音,靠近慕家大少耳边:

“——渡亡者姻缘的买卖。”

慕家大少抬头,扯了扯萎缩的皮肉露出个笑来,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边,目光里闪烁着寒气:

“这样啊。”

他转过头,眼神示意身后的纸仆人向前:“谁负责这两位客人的行程来着?办事这么靠不住,可真是败坏了我们阴缘镇的名声。”

“那老车夫我也认识,”点着两小点眼珠的纸人张张嘴,滴溜溜地转着眼,红脸蛋上露出诡笑,“我这就给您教育教育去,这名声可是大事。”

“办事利索点。”

慕家大少说完,笑着请两个人进门:“二位专家请进。”

“您太客气了。”

卢蟒配合着进门,猛地拍了下脑袋:“哎呦,我这记性,都忘了问了。”

他转头笑道:“我有个朋友也来这旅游,好像也在您家里借住。

“——她叫权珩,您认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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