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混乱的秩序趋於平静,天下將要太平之际,若许褚並没有什么独特、显要的地位,那许氏宗族武装就会瓦解。

自己不是曹操,没必要单独扶植许褚。

现在丰厚的战利品,足以拆掉大多数人的部曲!

如果拖著不管,隨著这些人官位稳固,人脉关係相互重叠,时间越是往后在既定事实面前,再想拆部曲,可就难了。

不仅是许褚,张绣也要拆,不拆的话,这些人想要谋反作乱,几乎就是一呼百应。

必须要防止这些人勾结朝廷,造自己的反。

思绪落定,赵基提笔记录计算数据后拿起算盘晃了晃,放在桌案一角,起身活动双臂:“也不知騫曼是要与我相持,还是一战决胜。”

边上张幼盘坐在火塘前,正捣鼓牛粪烧煮茶汤,他座下是从徐州带来的草垫,草垫是两层干牛皮至於这两层干牛皮之下,就是还没铲乾净的积雪冻土。

牛粪燃烧的那点热量,也就能烧开镀银铜壶,让张露出的双手、面庞能感受到少许温暖。

站在远处的赵基,呼出的空气都是白的。

各处营帐都是这样,就连牛粪都是宝贵的,是从虎泽运来的。

现在分兵抄掠,取胜后不仅要將俘虏押解回来,还要反覆运输各种草料、牛粪或木材。

今夜草料是宝贵的,会拌著穀物餵食牲畜。

大概明天搜集来的草料增多,各处营帐內才能堆积厚实的乾草层,士兵才能在相对不冷的环境下入睡。

但也有一些特殊大帐,里面供暖充足,里面是冻伤的吏土,这些吏士能快速恢復、不影响作战;若是冻伤严重,优先送到稠阳避寒、养伤。

张统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塞外扬鞭,封狠居背的一日。

自阵斩魁头歼灭鲜卑王庭精锐后,张整个人就有些神神叻叻,仿佛已经青史留名一样。

现在的张统也不嫌弃干牛粪,根本没听清赵基讲述什么。

只是神情满意,坐在火塘前望著冒热气的壶嘴傻笑不已,神情满足。

赵基走近,落座在一侧,张才开口:“大司马。”

“先生,怎么面色红彤彤的?可是饮酒了?”

“不敢饮酒,或许是寒风吹拂所致。”

张幼赶紧回答,赵基就说:“刚大致算了算,我各路大军总共也就六万多人。如今斩首不下五万,再算上后续的斩首,与双方马匹损失。同时我军也要向后方转运俘获的人口,这意味著就算与騫曼相持,我军也能以战养战,支撑到开春。”

鲜卑人可以游牧己方也可以游牧。

张幼敛容:“大司马是要毕功於一役?”

“我就算做梦,也不会做这样贪婪的梦。”

赵基平静回答:“我的意思是,我军已立於不败之地。騫曼可以继续纠合远处部眾,而我也能等来后续援军。我现在所虑,便是朝中生变。若有贼臣发矫詔乱国,我后方生变,將功亏一簧。”

张幼严肃起来:“大司马是要速战击破騫曼,以威乱臣贼子?”

“嗯,这样隱患最小。”

赵基望著干牛粪堆那微弱火苗:“不能急著撤军,一旦突然撤军,士气崩解,出徵吏士十不存一。所以要做最坏的打算,若国中大变,我就不走了,开春后再挥兵入塞。”

到那个时候,就是匈奴大单于、鲜卑大国主、汉大司马赵基举兵靖难了。

张神情肃杀,缓缓点著头,眼神也坚毅起来。

谁不让他封狼居背名垂千古,不需要大司马,他就能灭对方三族、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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