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朝沾著满手的泥,目送寧氏几人远去。 .??.

又抓著地上的泥搓了搓,搓出个奇形怪状的动物。回到房间,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打了个哈欠,便倒在床头睡去。

打哈欠时,一口气吹到泥人上。

泥人儿落地,霎时褪去灰扑扑的泥,竟化作一只异兽。明明是泥人儿幻化,偏生,那双眼睛仿佛有灵魂一般。

与她捏的形状一模一样。

异兽齜牙咧嘴的想要咆哮,可刚张开嘴,便被一双修长的手,捏住嘴唇!

少年漠然的看著它。

抬手一劈,直接將异兽打散,瞬间成为一滩烂泥。

认命的端来一盆水,给陆朝朝脸上手上擦洗乾净,指缝以及指甲都擦洗的乾乾净净。

“你又偷偷赋灵……”少年低语,轻轻给她盖上被子。

…………

天未明,门外便传来低低的敲门声。

“夫人,该起床了。今日还要进宫守孝……”

原本许时芸与陆朝朝该彻夜在宫中守孝,但一个三岁半,一个怀孕四月,夜里便得了歇息的机会。

许时芸刚起身,便发觉身边空落落的。

被窝已经凉透,母亲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慌忙披上外衫,问端水进来的登枝“你看到老太太了吗?”

登枝一怔“奴婢一直守在外头,不曾见到老太太出来。”

许时芸微红著眼眶,强忍著泪意“罢了。传膳吧。”

她早已猜到母亲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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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离开,无非不想见到眾人落泪罢了。

分离,总是伤感的。

许时芸无精打采的端著粥,喝了一口便眼神微亮。传膳的小丫鬟才笑著道“早膳是老夫人亲自做的。”

陆朝朝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瞧著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时不时又看一眼手,眼底有几分迷茫。

我到底洗了?还是没洗呢?

手上白白净净的,指甲里一丝泥都没有。

“朝朝你老看手做什么?还不快喝粥,吃完还要进宫守孝呢。”

“多穿些衣裳,免得受凉。”许时芸给她披了个大氅。

她撑著腰肢,眉宇有几分疲惫“从昨夜起,胎动不停,直到现在,都不停歇呢,估摸著也是个调皮的主。”

容澈和陆朝朝顿时凑过来。

“有胎动了?”容澈小心翼翼的將手附在她肚子上。

可冬天穿的多,压根感受不到。

马车內无人,许时芸便掀开衣角,让他隔著薄薄的里衣碰一碰腹部。

容澈將脸颊贴在她肚子上。

瞬间变感觉到脸颊底下有几分起伏。

能感觉到微弱的胎动。

“哟,这小傢伙踢我!小东西,老实点儿,瞧瞧你娘多受罪。”可怜容澈三十大几,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又心疼芸娘受苦。

陆朝朝凑过去。

抬手在母亲肚子上摸了摸“你安静些,別给母亲添麻烦。否则,小心我抽你!”

闹了一夜的胎动,霎时安静下来。

陆朝朝狐疑的看了好几眼。

奇怪,她居然算不到弟弟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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