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许下的诺言

荷姑娘穿著一身长裙，裙边绣著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莲叶嫩绿，穿在她身上格外的適合。

仿佛，她本就该这样打扮。

白荷跪在地上，直直的在陆朝朝面前磕了三个头。

“荷，拜见剑尊。”

她以头叩地，在朝朝面前卑微至极。没有陆朝朝应允，她甚至不敢抬起头。

陆朝朝皱眉看向她：“你起来。”

荷低垂著头不敢起身，没一会儿，便响起轻轻的啜泣。

“荷自知冒犯剑尊，罪该万死，荷不敢起来。”

陆朝朝看著她，幽幽的露出一声嘆息。

“那时神界大喜，三界同庆。百仙子为表心意，命天池中莲盛开，金光灿灿。唯独你，倔强的立在池中，只顺应天地四季。”

“那时我便想，你不愿巴结权贵，不怕得罪百仙子，倒算得上品性高洁。”

“特意从天池中將你移栽出来，种在无妄山灵气最浓郁之处。”

“那时你还尚未开灵……”陆朝朝嘆了口气。

“我时常以灵泉滋养你，费千年才让你修行化形。你竟……”陆朝朝轻轻摇头……

白荷轻咬著下唇，一双眼睛通红：“剑尊大恩大德，荷没齿难忘。”她害怕见到剑尊失望的眼神，她这辈子最愧对的就是剑尊。

“荷对不起剑尊。”

“剑尊是个顶天立地的人，一心为三界，大公无私，从未有半点儿女私情。”

“荷尚未化形时，也曾立誓成为剑尊这般人物。”

“是荷……陷於儿女私情不可自拔。愧对剑尊教诲，愧对剑尊的期待。”

荷眼泪大滴大滴落下，空气中香越发浓烈。

“当年您將荷栽种於无妄山，荷也曾努力修行，以剑尊为榜样。”可……她遇到了玄玉。

“那时荷刚刚开启灵智，白日里还不敢化形，唯有夜里借著月华才能化成人形。”她时常坐在莲叶上，像一只小精灵一般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后来，山上来了个少年。

少年性情阴鬱，不爱笑，不爱说话，极其孤僻。

可他极其刻苦，每日天亮到天黑，天黑到天亮，他就在莲池旁边舞剑。

累了时，便抱著剑盘腿坐在莲池旁，呆呆的看著池中唯一的荷。

荷很害怕，总是躲在深处偷偷看他。

久而久之，她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开始寻找那抹身影。

他被剑尊收为弟子那一日，他似乎很开心。

来到莲池旁，对著自己絮絮叨叨很久，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玄玉这般开心，荷也不由摇摇晃晃的仿佛在庆贺。

“荷，你也为我开心吗？”玄玉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瓣，笑的温柔。

她几乎沉溺在那抹笑容之中。

她不知从何时起，眼睛再也无法离开玄玉。

总是能准確的从一眾底子中，將他找出来。

无数个夜里，她总是坐在莲叶上，偷偷的看著那个舞剑的男人。

也曾听得他在无数个夜里的小声呢喃：“朝朝。”

白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心里闷闷的，难过的想要落泪。

后来，有一日他突生心魔，心魔汹涌而出时，他的剑气不小心削断自己的根茎。白荷惊恐之下，惊慌失措的从中逃出来。

她与玄玉面面相覷，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那是玄玉第一次真正的与她对话：“你……一直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