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的他,都表现的很镇定。

无论实力的强弱,他都稳如泰山,唯有一次,他变色,就是罗嬪嫆在我们面前,被掏心掏肺,做了祭祀。

这些恨,都被他埋在骨子里。

正因此,他绝对不会被黑城寺同化。

他,会顛倒了黑城寺的正,盯著阿贡喇嘛的贪。

可即便如此,我对黑城寺这个地方,依旧不感冒,我觉得这里的任何一切,都充满了死寂,充满了怨恨,这里其实就不应该存在,就应该被彻底剷平。

只是,想归想,根埋了多深,就要挖多深,我做不到这一切,得靠我爸。

我没有再和他保持三米之间的距离了。

因为这里是黑城寺,距离五喇佛院够远,我爸的意思是,阿贡喇嘛就算察觉到了,又能怎样呢?

並且,我彻彻底底换了一遍身上的衣物,还將那张人皮地图留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將里边儿的一切铭记於心。

我爸嘱託两名老僧带著阿贡喇嘛的人头,去了五喇佛院。

大约三天后,老僧没有回来,不过从黑城寺的方向看远处那座山,能瞧见一片禿鷲当空盘旋。

那些禿鷲时不时的往下俯衝,似是要爭食某个东西。

距离太远,只能勉勉强强瞧见一个人影子。

阿贡喇嘛来了。

可他仅仅是来了,他不敢靠近黑城寺!

他,没有那个胆量!

是啊,若阿贡喇嘛有胆量,当初就该直接进来。

对,这期间还有一个插曲,就是我爸脖子上掛著的活佛嘎巴拉,那几枚属於十三世禪仁的嘎巴拉,从空寂,变的圆满了。

对此,我爸的解释是,这不是他刻意而为,这骨头是活佛的,有境界和佛性,跌落境界的辛波,一直被黑城寺的“神明”追逐,他早已疲惫不堪,想要借这嘎巴拉恢復自身,只不过,其余活佛的嘎巴拉,会將其抑制,他出不来了。

这做法,就像是阿贡喇嘛之前给老龚佛珠当做寄身之物,他也打算收回去之后,將其串在嘎巴拉里。

我爸万分感嘆。

曾几何时,辛波想要將我们父子占据。

如今,辛波在他的手中,就是一串珠子。

……

关於我爸对黑城寺的所有布局,我都没掺和,

倒是老龚提了一嘴,意思是,黑城寺都成我们的了,不拿著金刚杵去捅一捅八宅,那太不像话。

我爸才摇头,说黑城寺如今只能去掣肘阿贡喇嘛。

並且,他已经接到了其余寺送来的祝贺。

正应了阿贡喇嘛那句话,佛院不止一个,活佛不止一尊,黑城寺同样如是。

大约,那座山下禿鷲盘旋了三天,然后消失不见。

这代表著阿贡喇嘛走了。

他没有逃,但这也格外灰溜溜。

我,离开了黑城寺,独身一人。

或许吧,老龚是和我说了,暗处跟著人在护送我,我並没有管那么多。

那种护送,一直持续到了达县都还在。

我没有去途径五喇佛院,在达县中,能听到一些旅客,还有本地人都在议论,意思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五喇佛院的上空一直盘旋著禿鷲,这是不祥之兆,难道是活佛出什么事儿了?

还有些人以讹传讹,意思是禿鷲平时不会攻击活物啊,除了天葬台餵食尸身,它们都吃腐食,真出现禿鷲要攻击喇嘛的现象,那恐怕活佛就不是活佛,搞不好是活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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