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槐给李牧寒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李牧寒的声音带著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餵?”

“是我,姜槐。”

“这么早,有什么事?”

“关於昨天那两个傢伙……”

姜槐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至少,塔拉夏的確是战爭领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李牧寒也在消化这个信息。

“……我知道了。”

李牧寒的声音沉稳了许多。

“他找你做什么?”

“说来话长。”

姜槐说道。

“如果有时间的话,希望和他见一面。有些事情,当面谈比较好。”

“行。”

李牧寒答应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夏玥,没有叫醒她,只是俯下身,亲亲吻了她一下额头,动作轻柔。

而后李牧寒穿上外套,来到了夜魔巡游。

姜槐在大门口等他,两人在门口抽了根烟之后便一起来到了夜魔巡游的地下设施。

也就是收容灭世者的地方。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守卫了,毕竟有姜槐做担保人。

林铃也已经等候多时。

在林墨的强迫下,她的穿著保守了很多,卫衣牛仔裤。

“干嘛!我不能穿成这样吗?!”

“没....”姜槐忍著没笑。

“只是觉得林墨好像你家长啊,你真听她话。”

“额.......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的確是我家长,行了,別说他了。”

在得知塔拉夏主动接触了姜槐之后。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

似乎在她看来,塔拉夏现在並不构成什么威胁。

而后,三人一起去了关押塔拉夏的地方。

还没走近,就听到米塔那特有的,带著哭腔的哀嚎声从里面传来:

“冤枉啊……我们啥也没做啊……”

“太惨了啊……苍天无眼啊……六月飞雪啊.....万冤难伸啊......我要在你的腿上写一个惨字啊……”

那声音抑扬顿挫,充满了戏剧性的悲情,仿佛在唱一出苦情大戏。

“別嚎了。”

李牧寒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种噪音有些不耐烦。

姜槐走过去,打开了牢房的门。

发现塔拉夏竟然还在呼呼大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而米塔则蹲在角落里,画著圈圈,嘴里念念有词。

姜槐把二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考虑到他们昨晚似乎没吃什么东西,又让人做了一桌好菜端到了办公室。

当香气扑鼻的饭菜端上来后,米塔和塔拉夏几乎是风捲残云一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塔拉夏甚至还一边吃一边发出“哦嚯嚯嚯”的满足笑声,米塔则完全不顾形象,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李牧寒嘴角抽了抽,看著眼前这两个饿死鬼投胎般的傢伙。

“这吃相倒是挺像塔拉族的。”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毕竟,塔拉族的好胃口,在宇宙中也是出了名的。

办公室內,饭菜的余温尚存,空气中还瀰漫著一丝食物的香气。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牧寒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在塔拉夏和姜槐之间逡巡,语气中带著一丝凝重。

他能感觉到,昨晚的事情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哦呵呵呵呵呵呵!”

塔拉夏用他那標誌性的笑声开场,仿佛在为一场精彩的戏剧拉开序幕。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略带炫耀的语气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带我们的姜槐典狱长,去见了永恆领主而已。”

“什么?!”

李牧寒很惊愕,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

他猛地站起身,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疯了吗?!”

“淡定,淡定,塔拉哈斯。”

塔拉夏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有我这位英明神武、风流倜儻的战爭领主在,区区永恆领地,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轻轻抿了一口茶。

“如果是你带著他去的,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的语气中,似乎对塔拉夏的实力有著某种程度的信任。

“但现在接触永恆领主会不会太早了?”

李牧寒的眉头依旧紧锁,他看向塔拉夏,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还是说,你有什么计划?”

塔拉夏神秘一笑,並没有直接回答李牧寒的问题,而是从怀中拿出了永夏的那支金色的羽毛笔。

那支笔一出现,办公室內的光线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一股难以言喻的创造与毁灭的气息瀰漫开来。

“这是……有意思。”

林铃显然认出了那是彼岸绘师的核心。

姜槐见状,便將昨晚在永恆宫殿中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林铃和李牧寒。

“……塔拉夏以帮助永恆对抗荒芜为条件,拿到了这支笔,还有和永恆之间暂时的和平。”

姜槐总结道。

“nononono~”

这时候,塔拉夏却突然伸出食指,在空中摇著,脸上露出一副“你太天真了”的表情,反驳道。

“我亲爱的典狱长,你说错了一句话。”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什么话?”姜槐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不是『我』要帮助永恆对抗荒芜。”

塔拉夏拖长了语调,然后用一种极其郑重的语气,指了指姜槐和李牧寒,甚至还包括了林铃。

“而是,『你们』~”

“什么???”

姜槐人都懵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塔拉夏。

昨天当著永恆的面,不是这样说的啊!

昨天塔拉夏明明说的是“我会帮助你”,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你们”?这货难道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李牧寒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有什么奇怪的吗?”

塔拉夏反问道,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他刚才的提议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是你们和永恆之间的事。”

他摊了摊手,语气轻鬆地说道。

“我作为中间人调停,让你们两边暂时罢手,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刻意强调了“仁至义尽”四个字,仿佛自己做了多大的牺牲。

“你们,难不成,还想让我做更多的事?”

塔拉夏的眼睛微微眯起,扫视著姜槐和李牧寒,语气中带著一丝戏謔。

“我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诚意,你们要求更多,不觉得这样有些……贪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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