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帮贺时礼做检查的医生护士们,忙得头脚倒悬,就连徐挽寧闻言都匆匆赶了过来,却听到谢放和许京泽正低声爭执什么。

谢放:“我比你年纪大。”

“就因为你比我大,你才更应该让著我。”

徐挽寧走到温澜身边,抵了抵她的胳膊,“他俩在吵什么?”

“他们说,如果时礼失忆了,谁要当时礼的大爷,谁该做他的二大爷。”

贺时礼甦醒,温澜本来很高兴,很激动,却被这两个人搞得头好痛,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徐挽寧低笑出声,“我以前跟你说,他俩挺不要脸的,你还不信。”

“不怕沙雕多,就怕沙雕聚一窝。”

温澜闻言,怔了下。

这话说的……

还挺有道理。

一个沙雕最多是自娱自乐,但是两个沙雕在一起,那简直是灾难。

很快,收到消息,贺錚夫妻俩以及陆砚北等人都陆续到了医院,贺夫人之前说无所谓,都是嘴硬,瞧著儿子醒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臭小子,怎么昏迷了两天多,真是要把人给嚇死。”贺夫人嗔怪道。

“尤其是澜澜,自己受了伤,还非要坚持照顾你。”

贺錚:“我也照顾了。”

“你照顾什么了?”

“给他擦脸擦手擦脚擦身子。”

贺时礼:“……”

“你怎么不说话啊?”贺夫人皱眉,又看向俞老:“俞叔,时礼该不会是哑巴了吧?”

俞老笑了笑,“不是,可能是因为脑供血不足引起的暂时性失声,很快就好了。”

“嚇死我了。”

贺夫人紧绷了两日的神经,终於鬆弛,忙打电话回去,让家中的厨师做些清淡可口的小菜,再燉些鱼汤送来。

医护人员陆续离开,给贺时礼打上吊瓶,他看向站在一侧的温澜。

他唇色很淡,眼底却儘是笑意。

倒是目光落在谢放与许京泽身上时,眼底寒意毕露。

嚇得两人心肝直颤,衝著他嘿嘿傻笑。

“老贺,你终於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这两天,我有多担心,吃不下饭,喝不了水,人都整整瘦了一圈。”谢放急忙跑过去。

“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

“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和阿泽那些话,就是故意逗你玩的。”

所有人:“……”

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贺时礼那表情已经很不耐烦,陆砚北揪著谢放的后衣领,他往外拖,许京泽则笑嘻嘻地与贺錚夫妻俩打了招呼,又冲温澜笑道:“嫂子,我改天再来。”

说完,捂住谢放的嘴,与陆砚北一起將他拖了出去。

惹得眾人发笑。

——

一整天,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来看病的人,有几个公司高管代表员工们,送了些水果和营养品,贺家的亲戚们又来了,不过贺时礼没法开口,也只是说几句就走了。

徐挽寧下班前,准备去病房看一眼再回家。

此时医院內人已经很少。

当她准备搭乘电梯时,

就看到贺时礼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堂哥,搭在腿上的薄毯掉了,他正弯腰捡拾,只是下半身瘫痪,动作费劲。

她走过去,弯腰帮忙。

“谢谢。”贺时寒道谢后,直起腰才发现是徐挽寧。

“不客气。”

徐挽寧拍掸著薄毯,將上面的灰尘掸去,“来探望贺大哥?”

“嗯。”他接过徐挽寧递来的毯子,打量她,“你也来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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