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章 狠人瑶光
足足飞行了一个时辰,两人一龟才在一座山峰顶端降落。
饶是以澹臺明镜觉醒羽翼后的极速,也飞行了数千里之遥。
然而,令江尘感到震撼甚至有些悚然的是,那远在天边,原本以为只是巨大雕像的九座天柱,此刻望去,依旧如同支撑苍穹的脊樑,巍然矗立在视线的尽头,
仿佛他们这数千里的飞遁,並未拉近多少距离。
只有飞上高天,视野豁然开朗,江尘才真正窥见了这片天地的冰山一角。
原以为这只是一座海外孤岛,虽广袤,终究有其边界,可眼下映入“眼帘”的,哪里是什么岛屿?
分明是一片茫茫无边,浩瀚到难以想像的古老大陆!
视线所及,儘是连绵不绝的山脉,每一座山岳都高得嚇人,仿佛自开天闢地时便已存在,峰顶刺破云层,没入更高处的混沌雾靄,
数不清的崇山峻岭,如一条条沉眠太古巨龙,蜿蜒起伏,气象万千,吞吐著苍茫气息,
这片大陆,实在太广阔了,以江尘此刻的目力,竟完全看不到边际所在。
“万龙归巢!”
几乎是同时,九劫神龟绿豆眼中爆发出骇然的光芒,死死盯著远方宏大无边的地势,声音带著颤抖。
“有人来了,快收敛气息!”
澹臺明镜低喝一声,声音中带著一丝紧张。
落地瞬间,她背后那对羽翼再次展开,但並非为了飞行,而是如同两扇光幕,轻轻合拢,把江尘、九劫神龟笼罩在內。
羽翼之上流转淡淡神光,形成一道结界,將所有气息都隱匿起来,
几乎就在结界形成的下一刻——
咻!
一道刺目金光,如同撕裂长空的金色闪电,自他们头顶上方的高空一掠而过!速
度快到极致,甚至超越声音,直到那道金光消失在远方天际,才传来尖锐刺耳的音爆,震得人耳膜生疼。
那金光之中,带著一股强大到令人灵魂战慄的杀意,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让结界內的江尘和澹臺明镜都感到肌肤生寒,仿佛被无形利刃刮过。
“好可怕的杀意!”
江尘眼神凝重,那金光中的存在,其实力绝对远超那个觉醒出天赋的厉寒,甚至与正在渡劫的拓跋弘基散发的龙威相比,也不逞多让,
待到金光彻底远去,澹臺明镜才微微鬆了口气,维持著结界,目光带著一丝思索,落在九劫神龟身上。
“这位道友是?”
她声音清冷,带著疑问,她刚才听到了九劫发出的声音,一只会说话,还能在绝灵禁地保持灵智的乌龟,绝非寻常。
江尘面色不变,淡然道:
“我的坐骑,没惊扰到澹臺道友吧。”
“我呸!你才是坐骑!你全家都是坐骑!”
九劫神龟顿时人立而起,两只爪子叉腰,对著澹臺明镜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这位仙子,你莫要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本尊乃九劫神龟,万法不侵,寿元无限!江尘这小子就是嫉妒龟爷的才华,他不过是本尊暂时收下的人宠罢了!”
澹臺明镜显然没工夫理会这一人一龟嘴仗,她更关心九劫神龟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个词,
她看向九劫,语气凝重:
“这位龟道友,你刚才所说的『万龙归巢』,可否解释一下?”
九劫神龟见这位容貌出眾、实力不凡的仙子向自己请教,顿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它人模人样地清了清嗓子,背负著两个小爪子,踱了两步,摆出一副世外高龟的架势,傲然道:
“哼,算你这女娃子有眼光!这等惊世大局,若非本尊活过了万古,见识广博,谁能看透?”
它伸出一只爪子,指向远方那连绵如龙脊的山脉轮廓:
“自古便言,得龙脉者得天下。一方世界,无论大小,其地脉精华、灵气枢机,皆匯聚成一条主龙脉,可谓是一界之根,气运所钟,而所谓的『万龙归巢』......
九劫神龟的声音变得愈发深沉:
“便是以无上法力,打破界壁,从诸天万界之中,强行抽取、拘禁来万道龙脉!
再以这万道龙脉为基,布下逆天大局,將八方精气、十方神华、乃至无数世界的本源气运,都通过这些龙脉,源源不断地匯聚向地势中心!”
它顿了顿,绿豆眼中闪烁著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是仙古时代传说中,唯有那些意图衝击无上帝境,甚至更高层次的至强者,才会尝试打造的终极道场!
匯聚万界之气运,纳无穷之灵气於一身,以此铸就无敌道基,踏出那亘古未有的一步!原以为这只是虚无縹緲的传说,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有人真的做到了!布下了这万古未有之大局!”
听完九劫神龟的讲述,江尘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龙脉!
还是万条龙脉!
他在黑暗大陆亲眼见过那条被污染的龙脉,即便被污染了,其中蕴含的灵气也磅礴到让他心惊。
若是整整一万条完好无损、甚至更加强大的龙脉匯聚在一起,那中心区域的灵气將会浓郁到何种地步?
恐怕真的如九劫神龟所说,吸一口气,喝一口水,都堪比在外界苦修数月乃至数年!
说是修行圣地都是轻的,那是真正的造化仙土!
“江小子!”
九劫神龟显得异常激动,转过身对著江尘,两只绿豆眼都在放光,
“机缘!天大的机缘啊!这可是万古难寻的无上神地!只要你能够踏足到那片最核心的区域,藉助那里无法想像的灵气和造化,不光能找到离开这片绝地的方法,修为必定能突飞猛进,连破数境也绝非难事!一旦让你离开此地,
什么妖界七国,什么天妖域,谁还是你的敌手,简直可以无敌於世间!到时候,我的封印也必然能迎刃而解,哇哈哈!快出发快出发!
龟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无敌於世间...足以让任何修士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然而,江尘在短暂震撼后,迅速冷静下来,他回想起刚才那道充满杀意的金光,以及登岛后厉寒的袭杀,还有澹臺明镜此刻的凝重神色。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江尘沉声道,转头地看向澹臺明镜,
“澹臺道友,若真是如此坦途,你也不必如此谨慎隱匿了。方才那道金光...”
澹臺明镜讚许地看了江尘一眼,点了点头:
“江道友心细如髮,说得不错。你知道刚才那道身影是谁吗?”
江尘摇头:
“气息很强,充满杀意,莫非也是宝船上倖存的某位强者,得了大机缘后性情大变?”
“不是。”
澹臺明镜的回答斩钉截铁,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难明之色,带著深深忌惮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悲凉。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登岛这几日的见闻。
原来,距离那场吞噬宝船的雷暴,已经过去了七天,而她,比江尘更早登岛,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五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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